風允沒有去動矮桌上的書,以免乾擾宗伯作傳。
而是鋪開竹席在角落坐下,淺眠一夜。
翌日——
風允起身,去側邊尋了清水洗漱後,就如常時一般例行守藏史的職責。
宗伯之事,他也插不上手,隻能等待。
午間,那名名叫大羅,與風允最初接觸的護衛來尋他。
“允上士,出大事了!”
武正士也不在,這護衛直接進了院,但在內室門前停下。
“何事?”
風允起身,他將手上,那有褒穀贈與他的劍術小書收好,這東西輕便,倒是能貼身放著。
“國君…國君已經收集了珍寶,欲要派遣大宰二次出使越國!”
風允目光閃爍,心中懷疑這是宗伯與內朝做出的決定,意要窺探越國情況。
可這事之下,護衛又說:“君上最終沒有同意司馬大人的征兵駐關的請求,反而將司馬大人困在了城內,如今征兵令已停,那些早先征兵的人都送往了城外新建的軍營。”
“那軍營聽說是為君上訓練私軍,充當護衛的,足足有三千人……”
風允目光一亮。
此行甚好,若是現在就屯兵於邊關,必定引起越國的猜忌,但將甲兵屯在城側,不僅可以護衛朝國,還能訓練成勢力,若是邊關也難,也好快速支援。
看來君上也是有識之人,隻可惜大庭國弱,許多事情都不得不屈服。
微微在心中感歎後,風允就道:“此事我知曉了,你先下去吧。”
“諾。”
稍稍放心的風允重新將劍書拿出,細細閱讀。
“君子佩劍,本該是及冠之後的班劍,但此時我已是上士,佩劍而官,也是合理。”
風允決定去購置一柄劍來,之後他必定是要起勢而出,進入朝中,而非一直留在典籍宮做一管理書籍的上士,練練劍術,以此防身也好。
翻動劍書,上麵還有些少年的懲惡揚善之言。
風允不覺有趣。
“獨俠之客,懲惡揚善又能救幾何,不若為官作朝,施政天下,方能行心中誌向。”
風允尋了墨,在其旁寫下——學武以作護己,學文以作護國。
思索半刻,他又補道——國民一體……
他頓住。
“國為宗室、士大夫,民為庶民,可如今的禮製下,國大於民也……”
風允甚至都無法談奴隸的地位。
將墨拿開,風允也寫不下去了。
唯有細細閱讀劍書,觀摩其上的劍之所述。
《擊》《刺》《格》《洗》……
擊為擊打,以劍刃前端,一寸三鋒之處,抖腕發力,擊如洪鐘。
刺為刺點,以劍尖為利,刺入目之所及,屈臂而刺,快若風雷。
格為格擋,以劍身為引,或劍尖或劍刃,挑飛格擋,弱截強敵。
洗為劍術,是依靠以上三式,演變出的招式,這也是一本劍書中決定其高度的內容。
這本書中,卻空空如也……
“被撕掉了。”
也是,劍術劍招往往是一個劍客的傳承所在,輕易不會視人。
如此這般,風允看畢後,就在院中以樹枝練劍,算是強身健體。
……
黃昏時……
“允上士,宗伯有請。”武正士來到練劍中的風允身旁,那詫異的眼神望著練劍的風允。
練劍……
看著風允那青澀稚嫩,卻滿是堅定的俊秀臉龐,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初。
意氣風發……
“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