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允掃了一眼肅伯。
“大宰不做阻止嗎?”
大宰一笑。
“風君心中有國,怎會做有惡於國的事情呢。”
風允卻道:“大庭非一人能定論,此時的大庭少之一人,國亦然在。”
風允的氣勢一凝,周圍的文氣淩空成一柄散發白芒的大劍。
眾人心頭的那股威壓消散,但心中的驚慌沒有一絲一毫的減弱。
身為先天的幾位還好,但那些先天之下的士大夫們,望之,皆明無法抵擋。
若是此劍對向他們,危矣!
“司徒,何時須如此動怒啊!”有人勸之。
“宗伯,且勸勸司徒啊!”
可宗伯閉眼不語,不作理會。
而司馬倒是一臉瞧好戲的模樣。
可望向台上戰戰兢兢的肅伯,還是起身來到肅伯之前,維護大庭君主的尊嚴。
肅伯望向身前的司馬,發抖的兩肩才安定了一些。
“司徒…司徒是欲反大庭嗎!”
肅伯腦海中想起之前大宰所說,風允恐叛國之說,此時見風允脫冠而怒,不正是相合嗎!
“司徒…莫以為你在越國有了風君之名,就可在大庭也行之威風!”
“司馬,擒下他。”
司馬微微蹙眉。
“風君。”大宰道:“你說老夫之過錯,舍一人而救大庭。”
“勞煩亦然有歉,但絕不是風君叛國之由!”
大宰周身也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文氣。
而在文氣之外,還籠罩著一層大庭氣運,將大宰的文氣推舉到先天之境。
風允目視前方,毅然道:“我為司徒,亦有國運!”
一股氣運從四麵八方而來,籠罩風允,瞬息間,也將風允的文氣推向先天。
肅伯見之,詫異至極。
他沒想到風允竟然已經知曉了氣運之事,還能驅使加身。
但。
“大庭司徒,允,出使不利,枉顧大庭,如今在殿內狂妄自大,吾今日廢之,貶為庶民!”
嗡!
風允身上的氣運為之一震。
而在大殿之上,如有一氣運漩渦,漩渦中浮現著一條虛幻的有翅之蛇與一本虛幻的《周禮》之書。
有翅之蛇,這是大庭風氏的圖騰—騰蛇!
《周禮》之書,這是大庭的國製—禮製!
而隻是一刹,這氣運漩渦就將風允頭頂的氣運吸走。
風允見此,毫無膽怯,也不做抵抗。
這是一國之君能動用的權柄。
他本就要辭官,離開大庭,這氣運要之何用,反受其累罷了。
“大庭司徒出使越國,而大宰以越君近男色,要司徒親屬以挾之,令其近身而刺殺越君。”
“不知大宰可認?”
風允冷聲道。
而聞之的士大夫們瞠目結舌,不敢置信。
宗伯緊閉的雙目微蹙,不敢置信地望向大宰。
大宰微微眯眼,他確實想不到風允竟當眾說出此事。
他怎可能認下?
“禮劍!”風允見大宰不答,隨即禮劍晃動。
頭頂之禮劍,利劈向大宰文氣之上的氣運。
“大庭,以禮為國製,吾為前司徒,亦為出使之節度,觀大宰之陋,今以禮劍,以正其禮!”
“大庭,以風為宗室,吾為大庭人,亦為風氏之子弟,受大宰之禍,今以禮劍,以問其心!”
周禮是穩固天子、諸侯,士大夫的權利之物,但也是其枷鎖!
今日這禮劍,不傷其肉,不罰其骨,隻辯大宰,有無問心無愧,殘害風氏後裔;有無違逆周禮,不顧君臣!
“嘭!”
一聲巨響,大宰頭頂的氣運猛然一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