邗君急切,盼望風允能答應出兵。
“風君,我邗國願與對古艾駐紮之兵一般,助百越三千石粟米,百越出兵三萬,駐紮在彭蠡澤之西南,阻擋揚粵攻勢。”
風允聞之,感激不已。
“邗君大德!”
風允所定下的萬石之糧,在邗國已完成一半,而一月後,又可完成一半,風允如今隻需穩住邗國,即可保證功成。
聞風允答應,邗君大喜,但還是警惕道:“風君啊,百越確定可再出三萬兵否?”
聞之,風允道:“邗君不知,百越民風彪悍,男女皆會狩獵,皆有勇武之力就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也在山野中健步而飛,比之青壯更多一層警覺。”
“而彭蠡澤西南之地,多山野,恰是百越之民的戰場。”
聞聲,邗君驚愕百越民風,似有不信,但風允又道:“邗君莫不信,那古艾之民為百越之半,都可召集兩萬數兵,如今揚粵來敵,我百越自然也可舉國皆兵!”
“這…風君說笑,我邗國自然信任風君之言。”
邗君尷尬,這古艾甲兵之數就在眼前,他如何能不相信與古艾相似的百越呢。
隨即揮手,那抬著案桌的內侍緊忙上前。
邗君在其上壓下了國君大印。
“風君啊,今日你我兩國結盟而契,也好抵禦揚粵啊!”
邗國,讓百越出兵,比之對古艾還多一萬甲兵的糧食,可見其對揚粵的危機更甚於古艾。
風允望向拿來的盟友之書,微微擺手。
見此,邗君一急。
“風君啊,還是簽訂盟約得好,我們也能安兩國之民啊。”
邗君全然忘記幾日前他都不曾提及的盟約,此時看之,也是急切。
風允卻道:“邗君,非是我百越不欲簽訂,隻是隻靠我百越和邗國此時的國情,怕難以抵擋揚粵。”
邗君聞言,目光一亮。
“風君欲何?”
風允淡笑,獻策道:“早先我在大庭曾作一策,名為共戚,是將眾多小國同氣連枝,合一而對禹越……可惜當時大庭君主不納,才發生了這般慘劇。”
風允環顧四周,那些士大夫都在附耳傾聽。
邗國君見此,立即道:“暫且退下,先容風君……”
風允見狀,卻道:“不必,此策並非陰謀。”
風允青枝微動,轉瞬間一張圖飛出。
大庭圖,其上氣運滿滿,是為異人異寶,彰顯不凡。
其上顯露出共戚策的內容,供邗君和圍上來的士大夫們觀閱。
一旁,風允徐徐說出共戚策之理念,強調了出使之責的重大。
這些士大夫都是有學之士,也聽得懂風允之說,邗國君也一般,但與之前的公子烈相同,此策眾人認為,隻有風允才能擔任,方能如此細致有序地安排,拉攏諸國。
“風君啊,您準備聯合幾國,來對抗揚粵呢?”
邗君虛心請教,這已經成為異寶的策對,他如何能不認同。
對此,風允早有腹稿。
“餘早先就欲出使位於彭蠡澤周圍的英方國、桐國,而此兩國也與揚粵有接壤之處,受揚粵威脅。”
“若是允行此策,必會去此二國。”
邗君眼中微動。
“那風君的意思是,欲去聯盟?”
風允點頭,但又道:“邗君可要派人同去?“
“若是彭蠡澤周圍四國聯盟,以此勢出使揚粵,幾國之間定下不侵盟友,我等幾國何苦其危?”
邗君目光下移,望向那些士大夫,對此,士大夫皆沉默不語。
這策的言論他們還未消化,此時可不敢隨意亂說,以免問責。
對此,風允拜道:“餘明日即出發去桐國,一為百越入周而謀,一為阻擋揚粵之勢!”
說畢,風允欲告辭。
“邗君…我百越就先與邗國簽訂盟約。”
風允拿過案桌上的盟友,又從腰間拿出相印。
相印之上,流轉著百越國氣運,其氣運勃發,猶如猛虎出山。
風允當著邗君與眾多士大夫的麵,壓泥而印!
與此同時!
中孚卦——以諾天地之術!
咒—允!
結盟而契!
邗君眼中恍惚見到了伏羲女媧手持規矩之象,浩浩蕩蕩,注視於他。
而他又在對麵看見了風允和他身後的百越國!
一道鎖鏈從女媧伏羲像中飛出,鎖定在他與風允之間!
契成!
不可違逆也!
“轟隆!”
天空一聲驚雷,擊在邗國宮上空。
國君與相,代表一國!
邗君猛然驚醒。
隨即又滿眼詫異。
“風君竟有結盟異術?”
風允點頭。
“這也是允可行這共戚策的底氣,隻要以四國之勢壓向揚粵,揚粵簽訂契約,就不會再犯我彭蠡澤幾國。”
對此,周圍的士大夫相互交流。
若是沒有這契約之前,他們對風允的共戚策還有顧及,擔心從中失利,但是此時有契約在,那邗國與百越都不得違背盟約,不然契約反噬,國恐有危,必定受罰。
那揚粵若是真的被他們幾國的威勢所屈,這何嘗不是一勞永逸之法。
邗國君也反應過來。
有了契約,那百越就是真的盟友,他們又麵對同一敵,遂可在此時信任。
“王,不若讓風君代我邗國去出使?”一士大夫對王道。
他們雖然也是異人,但可沒有修習這結盟之術,就是修習了,也不如風允這般能結兩國之契約的地步。
果然,這共戚策隻有風允能使得。
“這…”
邗君猶豫,卻不是猶豫此事。
回想之下,似乎行此策對邗國並無壞處,隻有成功與否啊。
“結契啊,需要一國氣運,風君不是我邗國之人,如何能代表一國結契呢?”邗君出聲。
此時邗國,唯有國君方能代表一國,其就是大宰宗伯之流,也無法代之!
那士大夫緩緩指向風允腰間的相印。
“王,相之一職,古之則有,可代表一國,周時雖已不用,但此時重提,也可為虛職,代表國君出使,與彆國結契啊。”
聞言,邗君頷首。
他身為國君,可不會親自去揚粵,而這兩國結契而盟的事情,本就是國君會盟,方才有效。
此時有相能任,他自然答應。
相之事,也無多避諱,他設為虛職則可,作為國君的他也可隨時取締。
“風君啊!”思畢,邗君上前道:“風君,我邗國自然希望此策能成。”
說著,回首去招呼。
“去,去,快去雕一相印來!”
如同證明身份的青銅符一般,可隨時雕鑄,但等候之下,怕也要明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