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一場看似聲勢浩大,卻並未傳入楚人耳中的詩歌雅會,悄然結束。
馬車陣陣,屈瑕帶著屈完,回歸屈氏。
“完,此番君上令你為小宰,協助國相,你務必要秉持真誠。”
“這次的劫難,看似波瀾不起,但實則暗流湧動,一觸即發啊。”
屈瑕咳嗽兩聲,眼中閃過擔憂之色。
“叔父放心,完必定謹記,以屈氏為首,一輔楚君安定楚國之事態,綿延羋之屈氏一族。”
聞言,屈瑕欣慰頷首。
“這屈氏的未來,就交給你與屈原那小子了。”
“等伱有所作為,老夫再想辦法移你去宗伯之位……宗伯啊,若真如風子那般所言,以尊祖為楚國之信仰,宗伯之權,必不下大宰之位啊。”
“咳咳……不過屈原那小子,唉,其心思多怪……你之後安排,繪錄一幅吳回圖,帶去與他。”
思索一二,屈瑕又道:“再繪錄一幅,帶於風子。”
屈完微愣,但立即應聲點頭。
兩人行至屈氏。
這才下車分彆。
而在外,早有人等著屈完。
“完…”
好幾位屈氏少年出現。
“完,叔父他們說了些什麼?”
屈完笑著搖頭:“不該打聽,你們自己去思考去。”
今日這些少年也是進入殿內的,隻不過後麵被驅趕了出來,此時才圍住屈完,一探究竟。
一少年訥訥,他可不覺得自己有這樣的智慧。
“完,今天的詩歌雅會是專門為風子準備的吧。”另一少年出聲。
屈完沒有否認。
這少年繼續道:“目的是什麼呢,若是打壓風子,為何鬥廉國老都會坐在風子身側?”
“若是討好風子……我們楚國為什麼要討好風子……明明今日是對峙而坐。”
不得其解。
屈完笑著。
“除卻鬥廉國老外,還有不少人也坐在風子旁邊,你怎麼沒看見這個。”
那人一樂。
“其餘不過是小族小氏,怎麼能和鬥廉國老比呢,要是鬥廉國老不坐在那,我去,我都能坐風子旁邊。”
屈完再笑。
“是啊,但你為什麼不去呢?”
那人語塞。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他是屈氏嘛,而且對於風允的書,他也看不懂,或者說少學而少思,不得其妙。
屈完見此搖頭。
“你們啊,莫貪玩,多看些書……風子的書,可是道啊,要知曉,我們楚國的壁畫,得一也不過是法。”
就如昭陽的武相一般,文道也可修文相,其是為法相。
聞此,幾人麵紅,因為他們連楚法都沒學會。
屈完一歎。
“還是尋找你們適合的吧,就像是風子所言,玄門之道,不過是給人族多一選擇,僅此而已,你們也有自己的選擇,這是應當的。”
“不過啊,今日確實有些對峙之態,畢竟風子當初為君上出策,放走揚粵王是真,造成了如今的局麵,但其中對楚國的好處,無異於是巨大的,所以君上才會同意。”
說著,屈完感歎:“今日本我等並無安排座位次序,皆看本心,同時叔父也是希望看看,風子的書,在楚國有多少影響,讓多少氏族敬仰,而願意聲援其道。”
“明顯,是很多的。”
“而我也準備,若是無人坐在風子身側,我可坐去,以免得說,楚國落風子顏麵。”
“但鬥廉國老出麵,自是比我好。”
屈完說著,看著一臉懵懂的幾人,無奈止住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