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的大寒之年,就這樣在風寒疾病中,草草到來,無人歡慶。
此時楚君以竭力尋藥,治療楚人風寒,以此來宣揚聲望,引導楚人言論,堵住升爵之哀,確實奏效。
疾病之間,楚人們對升爵失敗之事,少做提及。
但每每想起,其目光中還是黯然之色。
可,堵不如疏啊,這是人儘皆知的道理。
……
風允出行在郢都城內,身旁是昭陽護衛。
“風子,君上已經允許您前往楚國各地尋訪楚情,但需餘隨行。”
昭陽腰間,彆著一把寶劍,其代表了楚君。
風允能明確感受到其上的楚國氣運。
磅礴而大,圍繞在四周,似想束縛住風允,以免風允乘九尾、冶鳥而離。
但又顧及風允為楚國所做的一切,尊敬而不敢亂觸。
對此,風允搖頭。
“暫且不用,如今楚國郢都的情況,比之城外諸地,都要麻煩,更為值得了解,以免後人遇到此時之情,難有史料可觀,難而尋策而演也。”
聞聲,昭陽對風允更為敬仰。
《列國》一書,因為風允的首肯,且楚君也希望楚國擁有治國之才,此時在楚國的權貴中,多有人觀風子玄門。
其《列國》的作用,自然清楚,就是以前觀史,便後人行策,推演後事。
但要完成這樣一本書,卻不是一時一刻能夠完成的。
其恐耗儘一生,都難以踏遍世間諸國,都無法補全。
但即使這樣,風允也是值得尊敬的。
“風子,您傳道玄門,是為了讓當世之人,也能觀世而記,以傳後人嗎?”
昭陽請教,姿態恭敬。
風允頷首。
“我確實有這樣的想法,畢竟我能看見的,隻是自己的世界,不能代表整個人族。”
昭陽默默難言。
他對風允的敬仰,隨著風允在楚國的行事作風,越發濃厚。
“風子,當初擒您入楚,是昭陽此生最大的歉意,但也是昭陽最不後悔之事,昭陽死後,必以此為墓誌銘,以記此心。”
風允愣然一笑。
“這是你的事情,我本來就要到楚,其中插曲並不重要,我看重的是一切行為,所帶來的結果。”
“轟隆隆……”風允與昭陽正說著,在街頭,一馬車運著浩浩蕩蕩的藥材,駛入城內。
風允與昭陽退步,讓馬車過去。
“立春了,寒氣不減,反而加重……”風允眺望。
天色陰沉,白雪飄飄,地麵上多是踩踏而出的黑塊,寒氣凍骨。
此時街頭少閒人,多是立春之後不得不出門做工,以養家糊口的楚人。
來往阡陌,卻眉目黯然。
“堵不如疏,情緒隻會積壓在心口的。”
昭陽聞聲,詢問:“風子,您說的尊祖之事,可能成嗎?”
尊祖……
其言論早就在權貴之間爭吵不休。
其小輩多還以為是詩歌雅會。
但其中有心者,早就發現了端倪,暗中思考這尊祖如何在楚國實行,實行後,有何利弊,他們在其中又能分潤幾何。
“若無此先的風寒,尊祖之事,年後能成,但其風寒之事出,轉移了楚人精神,其尊祖之事就要延後了。”
“就怕再起之時,就會少去諸多機會。”
風允掃過周圍。
其大寒之年雖草草了事,但也有不少人掛紅而喜,慶年新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