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您要去何處?”屈原來尋風允,此時他眉眼青黑,雙目無彩,身軀都消瘦不已。
是那褒響之死,帶來的打擊太大了。
而在楚國中,他的模樣,也是楚人的模樣。
還記否——行楚之德,自可證之!
如今的楚,何來的德?
君主竟然用這樣的手段去吞並揚粵,在周禮盛行的時代,就是蠻夷也少見如此惡劣的。
可楚國,雖然被貶稱蠻夷,但也是實打實的周禮之國啊。
可如今……
找到自己的禮,在楚人正準備祭祖以立德心,最為鼎盛的時刻,頃刻間,這禮就被他們的君主親手推倒。
楚人成了笑話,其自哀之怨,舉國皆悲。
“外界傳我被擒入楚國,此為真,但又傳我此時無自由,這卻是假。”
“我如今書已成,遂準備離開楚地。”
“啊!”屈原大驚,但……也無理由攔風允。
早先,風允被看守在楚,不就是因為褒響之死嗎。
可是褒響之死已經暴露,風允留下似乎還隻會讓楚在背上扣押風子,威脅賢德之名。
對此,屈原淚目而拜。
“風子,原,原不知此時啊。”
撲倒而下,在風允之側,屈原啜泣。
“風子,原代楚人向風子致歉,枉費風子為楚授《列國》,立下尊祖德心,可楚受之有愧啊!”
擴聲愈演愈烈,屈原也是感性,真誠之人。
“咳咳…”屈原咳嗽,這幾日操勞,也染上了風寒。
風允搖頭,將新著的書遞給屈原。
看屈原迷糊淚目,赤紅眼眶,風允微蹙眉頭。
撫上額頭。
滾燙難受。
“風子?”屈原喘息,仰倒在席間。
“身受風寒,還來致歉作何,先顧及自己才是。”
扶住屈原,風允運氣之術,欲為屈原行運氣針法,以放血疏通經絡血脈,如當初在郢都時,為病人驅逐病氣。
但……
“嗯?”
“這是瘟疫之症,非風寒!”
風允大驚。
“來人!”
……
瘟疫之風,從揚粵高山間,吹向荊楚之地。
楚君知曉,急悲而攻心神,在大殿上緊忙令:“封鎖消息!”
暫不提瘟疫,暫因褒響之死一事的真相傳出——
遠在鎬京的天子盛怒!
“楚國!”
“竟敢欺瞞於寡人,還以此邀功升爵!”
“砰!”
“嗚…王,您要懲處楚國啊。”褒姒在一旁,手中拿著的是曾國公子丙的請位之書,其後,還有褒響之死的真相,營救風允的言論。
“嗡!”異人?
一股異人之力,從褒姒身上迸發,隨著大周國運的加持,其很快就突破先天之境。
何道?
非文非武,滿是仇怨。
褒姒淚目不絕,手指深深掐在帛書上,血腥味濃……
“啊,美人流血了!”
腹下,殷紅一片。
“美人!”天子大驚。
“快,醫士!”
……
因一帛書,鎬京震動,天子大怒,褒美人早產,生下八月男嬰。
天子長子,憐愛甚之,賜名伯服。
伯,長也。
朝臣震動,為何,因為如今的王後為申氏。
而兩人近乎同時有孕,但王後早些,遂若王後之孕也為子,這伯,應當是申氏的孩子才對。
申氏怒,其勢大,這幾日皆在隱隱勾連多人,似要威逼天子,以明申氏之子為嫡長。
對此,天子亦怒,強行舉行宗祭,向周之先祖表明子嗣,刻錄伯服之名入宗室。
此番,申氏不作聲,似妥協……
而天子此時重要之事,非申,其目光在楚,令——
楚國蠻夷,作惡難恕,竟作褒響之死,以欺天下;囚之風子,以毀人德,如今天子籌集,令神農盆地諸國、淮南諸國,漢江諸國,巴庸兩國,共伐楚蠻!
其蠻夷無德,為表周禮大世,應當滅亡其社稷,奴隸其楚人……
滅社稷……奴楚人……
得令的多國,此時都大驚。
“當初武王滅殷商時,其商人遺民,都分封在商丘,成宋國而自祭商祖,自育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