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令——
風子之德如澤,育百越之地,其巫醫之德,天地側目,天子為其而慨……遂封,黎姓仡氏為子爵,鎮守風澤之南,以宣天子威嚴。
此令一出,諸國大驚。
可不管如何,那隨著黎月出行的百架車,也露出了稻草下的草藥,以證自身確實是為醫治瘟疫,而非助楚。
如此,時間已經來到了四月……
寒風依舊。
風允方從神農架中出。
“風子,為何神農架中會有那般恐怖之物……”
跟隨在風允左右的安人,都大包小包,裹滿全身,其中滿是采藥,但卻無欣喜,目中都藏著恐懼之意,身形微顫,即使已經徹底離開神農架之地,也不敢再往後觀望。
風允搖頭,眼中藏著疲倦。
能從神農架走出來,還多虧了那神農所留的農咒。
“風子,如今能治療瘟疫了嗎?”
許行,其也是跟隨風允前往神農架之地的隨行。
此時與其餘安地之人不同,他眼中閃爍著流光。
風允隱隱有見,是那農咒。
當初,此咒風允有留在安地。
看來,許行也有所得。
至於瘟疫……
“能治。”
風允從袖中,拿出一株赤紅,長滿多粒果實,狀如花朵綻開的植物。
“這是茱萸?”
許行微愣。
此物明明楚地周邊之山,多矣,這周邊,許行都能隨意找到一株。
也為何風允要隨身護著。
“這並非茱萸,或者說,山茱萸。”
“此隻是形似山茱萸,卻非山茱萸。”
風允說著,摘下一粒,遞與許行……旁邊的蠻娃。
蠻娃吃下。
“嘶…”
“這是啥味啊!”
霎時間,蠻娃麵紅耳赤,口吹冷氣方能緩解。
許久時,頭冒熱汗,這才消散。
而隨之,風允又摘來山茱萸,遞與許行。
許行恭敬吃下。
“酸澀之味。”此味道,許行對此物倒是熟悉。
風允點頭道:“可有區彆?”
蠻娃瞧了許行一眼,點頭。
許行自然也點頭。
風允望著倆人,以望氣之術,通過觀望許行的氣息流動,解釋道:“山茱萸,味酸、澀,性微溫,也是,可斂失之氣,利肝腎之藥。”
“而此形似山茱萸者,味辛、略苦,性熱,可降氣止寒,利肝胃。”
“肝為解毒之所,胃為消耗之所。”
“人消耗物,奪萬物之利己之體,方能生存,獲得正氣、力量。”
“此時因為瘟氣而至,胃部容易受寒,阻斷了人體向外求助的一個場所,想以湯藥治瘟疫,就先利腸胃,打開入口。”
“而肝處積寒,將淤毒在體,是為人體自我排毒的場所,隻有打開了此處出口,才能讓毒快速離體。”
“辛味……辣也,可發人體自熱也,驅體之寒,即使沒有肝處之口,也能在胃口與肝口之間,再打通了皮膚之口,以汗排毒。”
……
解釋了治療瘟疫的原理,周圍與風允一同習醫的安人,也很快思考如何配藥。
他們都是風允培養,觀閱《黃帝內經》,通曉醫理之人,對於藥物的靈敏已經比常人多矣。
此時瘟疫之重,他們處於山中尋藥,也有緊迫,皆不敢耽擱。
下山。
安地之人迎接。
但在其人群中,風允卻見到了……
“黎月?”
“風子,在下仡月,奉百越王之令,攜百越國潯陽學子,入安地,以助風子治楚國瘟疫。”
潯陽學子……
風允望向麵前,女扮男裝,絡腮胡滿麵的黎月,語塞難言。
“還請待百越國諸學子暫休,待今夜餘整理楚國事態後,再作定論。”
仡月聞聲,點頭稱是,就欲跟上風允。
但二長老緊忙拉住。
搖頭道:“小月妹,風子有要事。”
聞此,黎月才恍惚醒來。
“是,但這也是我們的大事……巫醫之德能否興起,被諸國所知,全靠此次瘟疫之治。”
說罷,黎月掙脫二長老,利落跟上風允。
風允見之,也不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