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子,您來此地是為?”
營帳內,楚君本欲與昭陽商議軍情。
盔甲護身,嚴陣以待,另一旁,還站在一位風允不認識的壯年,看之,應該也是一位楚將。
“天子伐楚,是為揚天子威勢。”
風允開門見山,直言道:“前幾年,周王室京畿之地,災害頻發,即使有異人之力相助,也隻能草草平之。”
“此為人力難敵天時。”
“以至於周王室的威懾,在此代天子手中,大減,周邊多有不服之意。”
風允隻能推測個大概。
但因天子此番攻楚的多番命令,不顧一切也要滅楚,為此還讓出大部分利益與諸侯的行為來看。
不難看出,周天子有意以伐楚來彰顯周氏之威嚴。
以安四海五湖,周禮之道國。
“揚天子威勢…”楚君聞聲,目蘊怒光。
“以我楚人的死,來揚他的威嚴,我楚人若何?”
“楚不尊周也!”
從先君羋熊至今,楚國皆是這般,被周禮之國排擠。
至今強大了,也不被同視而待。
楚君怒。
但。
“褒響之死,並非虛妄,楚君且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無辜之人,何憂借口。”
楚國的罪是真的,所以楚君此時的怒,也隻能一怒,就哀歎罷了。
“唉…”楚君重重一歎。
一旁的昭陽冷麵,眼中卻滿是迷茫。
風子欲為何?
見此。
風允也不與這兩人再做解釋。
直言:“楚國四難,其瘟疫已解,水患由孫叔敖先生治理。”
“如今尚存戰事之頹、民心之哀。”
“允如今有兩策,可解此而難……但,允非楚人,亦非楚臣,行此而策,需楚君親令。”
楚君聞言,壓製驚喜,下拜道:“請風子出仕楚國,寡人欲以國相之位……”
國相。
如今孫叔敖正為楚國相,這楚君倒是果決。
不過。
風允搖頭。
“允不出仕楚國,隻是要楚君與允結契一書。”
結契?
楚君一愣。
一旁的昭陽與那名壯漢對視,都在等風允後言。
“何書?”
楚君恭敬詢問,毫無君主架子。
“若楚君能答應…”風允目視楚君的雙眸,一字一句道:“奴隸從軍,殺敵立功可為民,奴隸從農,耕作勤勞可為民,奴隸從工,建設利國可為民。”
奴隸,三種為民之路。
楚君蹙眉,但還是點頭,認可。
其中奴隸從軍,殺敵立功,也可緩解戰事,他自無不允。
而風允下一句,卻將楚君,昭陽與那名壯漢嚇了一跳。
“楚君還需廢楚國,‘非權貴不得為出仕之行為’,讓君與民,再一次篳路藍縷,同甘共苦。”
“不可啊,怎可!”
楚君與昭陽還未出聲,那一旁的壯漢就緊忙喊道:“君上不可,那群庶民,怎能與我等同朝共事!”
這根本是在毀壞楚國權貴的根基。
如此事情,就是昭陽也不敢為風允說話隻能對那壯漢厲聲道:“子玉,禁聲!”
成得臣,楚國成氏,字子玉。
將昭陽勒令,他才收斂了激動的情緒。
此時,營帳中,目光紛紛來到楚君身上。
抉擇……
風允不急。
急的是楚君。
“非要如此?”楚君低聲試探。
他不認為風允會無妄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