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國因利而起,並沒有讓風允久等,很快就聚作一團,商議此事。
“風子?”
撒罵王在聽到暗中派往楚國打探風允來頭的細作之言,不由微愕。
他竟想不到風允竟是一位被人尊敬的賢德之人。
如是這樣,倒也對得上他在看見風允時,那股莫名的警惕。
又聞風允的事跡。
他眸光大亮。
“這人倒是厲害。”
而其餘部族的王聞在一旁聞言。
“不如咱們扣下他,索要更多的糧食!”
撒罵王聞言,心頭一動。
但搖頭。
“你去扣?”
那人禁聲了。
“哼。”撒罵王怒哼一聲。
“沒本事就彆說話,難道啥事都老子去做,你們就撿著吃!”
“這楚國為了贖罪,每年給什麼褒國人一半的口糧……是心動啊,但也要考慮能到手有多少!”
撒罵王沒有理由不心動。
但是天子六師都拿不下楚國,此時對峙著,他是再自大之人,也要思考如何獲得大利益而少損失。
如今夏季將過,秋天到來,那麼冬日也不晚了。
“你們說,咱們趁著庸國大舉入楚,去攻打庸國如何。”
“這庸國和咱們,可仇怨不小啊。”
撒罵王相比劫掠楚國,更意向劫掠庸國。
“那位風子有些頭腦,咱們夜郎和庸國都是靠山吃山的人,這次咱們攻打庸國,搶了庸國那秋收之糧,待到冬日裡……”
“哈哈,沒有糧食,這庸國豈不是任由咱們拿捏。”
周圍部族的王一聽,紛紛點頭。
但也有疑問:“這會才是近大暑,距離秋收還有兩個月呢。”
聞此,撒罵王道:“托那風子兩個月,又如何,反正他說了不急。”
“至於如何拖延……嗯,他不是擅長治水種地嘛,就讓他給夜郎治一治,這夜郎無湖澤,要個湖澤可不過分。”
周圍的王皆應聲:“不過分,不過分。”
笑罷,撒罵王麵色一沉,道:“好,那就整兵。”
掃視周圍。
“叫伱們來,可不是光吃好處的,這邛都,靡莫,勞浸,最近可不安穩啊。”
此言出,周圍王立即應聲:“勢必追隨撒罵王,共滅此三部族。”
“滅?”
這些王是聽說了且蘭的事情。
“哈哈哈,好,就滅。”
……
“湖澤?”
風允聽著傳信的夜郎使節,那一則則的糧食索要,倒是正常,加起來也不過與撒罵王持平,楚國倒能給得出。
但那另加的,給予風允兩月時間,為夜郎弄一湖澤出來,倒是奇異。
“若是弄不出來呢?”
風允詢問。
那使節大大咧咧,回應道:“弄不出來就弄不出來,王也是怕您在夜郎等得無聊嘛。”
“現在王已經帶著各部族的王一同去征討邛都,靡莫、勞浸三個部族了,也不在城內吖。”
風允啞然。
“既如此,兩月也等得。”
夜郎使節聳聳肩,就離去。
在離去時,多瞥了幾眼在院內和巨熊一同分割野物肉的蠻娃。
“這大塊頭,力氣怕是大得很呐,好幾個阿妹往這瞅。”
蠻娃聽不懂。
但聞屋內:“蠻娃,你與黑熊前往楚國送信,將這夜郎各部族出兵的要求,和大致出兵時間帶回去。”
“諾!”
蠻娃將肉乾掛好,這才出發送信。
而風允暫留夜郎,待處理了夜郎之事,才前往蜀國。
“他們都叫你風子,我聽說了。”
山風頂著麻布鬥篷,寬大的帽簷套在頭上,遮住自己的小臉,從屋外溜進來。
來到夜郎後,風允就為山風燒水,洗去了一路來的塵埃,以金購來的布匹,做了衣物為其蔽體。
“風子是什麼?”
對山風喜愛去外麵聽彆人交談的行為,風允並不製止,但還是告誡:“你亂跑出去,若是走丟了,我可不會去找你。”
“至於風子,隻不過是一個稱謂。”
“我有特殊的力量,走得回來。”
咒。
山風掌控了這個被叫做靈的咒。
“它有什麼作用?”
風允拿出那枚山風給他的咒,一枚木球,上麵雕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像是一個女子在舞蹈,上感天,下動地,四周滿是生靈共舞。
“如果有人的靈碎了,或者沒有靈,可以為他捏一個。”山風為風允解釋。
“也能聽見,彆人聽不到的聲音。”
“比如竹子的聲音,風的聲音,水的聲音……”
見風允看著木球思索,似沒有反應。
山風蹙眉道:“你不喜歡,但我認為這足夠償還你救下我的恩情。”
“不…沒有喜歡與不喜歡,這的確能償還這份所謂的恩情。”風允恍然,對山風淡然一笑,收起了木球。
“聚靈,通靈,這是巫的力量,看來你有巫的天賦。”
風允遞出一本書——《列國·大庭》
“看書吧,用音字表慢慢對照,你看完這本,我再給你後續的。”
山風接過書,不假思索道:“如果這書對我很重要,那我會找和他一樣好的東西,報答你。”
風允聞言,淺笑。
“你很公正。”
山風不理會風允,就如同剛才風允研究木球而忽視山風一般模樣。
風允一樂。
“你自己在這裡,我去問問,在夜郎,什麼地方低矮,且有大河。”
方出門,就見天空陰沉,似乎又要下雨。
風允蹙眉而出。
對於他這位樣貌不同之人,夜郎人都奇異,聽聞他會夜郎話,也都好奇上前。
風允將自己所欲問之事皆詢問。
用帛書記錄其答。
一時間,倒也清楚了此時夜郎的情況。
沒有深究夜郎那各自為政的國策,這與百越之時,異曲同工,不必多寫。
而更多的,是寫明在夜郎時,那滿地皆山,如何生存,養民之事。
百越國是有大澤,有平原沃土,夜郎可沒有。
“夜郎皆山,靠山吃山,趕山為生,耕作之地少之,難成體係。”
風允寫著。
“若是有一大澤,或許能改善這個問題,但要尋一處能蓄水,且不斷流,周邊有可耕之土的地方。”
夜郎土淺,地下多是山縫空洞,蓄水之難,所以需要不斷流的大水。
“得去四處看看。”
風允很快就有了決定。
“帶上我。”
有人拉了拉風允的裙擺,原是山風。
“我餓了,你會做吃的嗎,在且蘭都是那些人給我做吃的。”
風允微愣。
“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