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正卿又或者是呂喚帶著那位林教頭離開了書房。林笑和馬鳴乘機如幽靈般滑下房梁與沈召彙合。三人一同翻越府衙圍牆,在城中尋了處僻靜之地。
“沒想到啊,這清正廉明的黎府尹居然是那被滿門抄斬的呂喚!”林笑邊揉著酸麻的膝蓋,邊低聲驚歎,“馬大哥,你看清那林教頭的長相了嗎?”
馬鳴搖頭,眼中閃過一絲遺憾:“那人將自己完全隱藏在鬥篷之下,根本看不清模樣。”
“不管黎正卿究竟在策劃什麼,時間已經不多了。”林笑神色凝重,“馬大哥,你速回衙門向指揮使大人稟報詳情,我和沈大哥繼續盯著這條大魚。”
“小心行事。”馬鳴叮囑一聲便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府衙內,黎正卿回到書房,警覺地環顧四周。他總覺得今日書房氣息有異,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林教頭帶來的消息讓他不得不提前行動。那個殺手,為何要留下孔雀翎羽和那些詭異的符咒?思來想去,他決定親自出城一趟。
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林笑的眼中。林笑與沈召正伏於暗處,耐心等待獵物自投羅網。
夜色漸深,汴梁城陷入寂靜。白日裡喧囂的府衙也安靜了下來,隻有幾隻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發出微弱的光芒。
“沈大哥,你覺得呂喚會在今夜行動嗎?”林笑壓低聲音,目光死死鎖定府衙大門。
沈召微微搖頭:“此人藏匿六年之久,心思深沉。我也算不準他下一步究竟如何。”
時間一滴一滴流逝,直至子時,府衙大門終於發出了沉悶的吱呀聲,一輛不起眼的馬車緩緩駛出。
“跟上!”林笑如鬼魅般滑出藏身之處,身形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沈召緊隨其後,二人與馬車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馬車向城外駛去,當經過城門時,竟見車中拋出一包錢物,守門兵士喜滋滋接過後便放行,連車內都未檢查。林笑心中一沉,看來這馬車常年深夜出城,已與守兵形成默契。
不敢貿然通過城門,林笑與沈召借著夜色掩護,輕鬆翻越城牆。這點障礙對一個將級和一個師級的武者不值一提。
馬車最終停在一座荒廢多年的破廟前。雜草叢生的院落中,呂喚身著夜行衣從車上躍下,那輕盈矯健的身手,哪還有半分白日裡溫文儒雅?
林笑和沈召隱匿在暗處,隻見呂喚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他身穿夜行衣,身手矯健,哪裡還有半分白日裡那清正廉明的府尹模樣?
林笑與沈召對視一眼,無聲無息地接近破廟。透過殘破的窗欞,他們看到呂喚與一名黑衣人正低聲密謀。
“你來了。”呂喚聲音沙啞低沉。
“大人。”黑衣人恭敬施禮,“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很好。”呂喚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是時候讓那些人付出代價了!”
林笑和沈召心頭一凜,屏息靜聽。
“大人,我們的人已經滲透各處要害衙門,隻待您一聲令下,便可發動。”黑衣人語帶急切。
“不急。”呂喚製止道,“時機未到,我們的後手尚未完全布置好。”
黑衣人明顯有些不滿:“大人!”
“耐心。”呂喚聲音冰冷,“成大事者,必有足夠耐心。當年廢吳王就是因急功近利,才會功虧一簣。”
黑衣人不敢再多言,低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