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誠撒幣的動作一頓,回頭望向靜音。
“咳咳。”綱手深吸幾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輕咳兩聲,正色道:
“沒事,靜音你先去外麵等一下,我跟誠君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是,綱手大人。”靜音疑惑的看著兩人,隻能壓下滿腹的好奇,朝著外麵走去。
“等等,靜音,你先把豚豚和行李放下吧。”綱手突然叫住了準備離開的靜音。
靜音微微一愣,隨後眼中流露出了一絲驚喜。
她十分乖巧的把行李放到一旁,又將小豬豚豚遞給了綱手。
宇智波誠見靜音眨巴著大眼睛,疑惑的看著他,他並沒有解釋,隻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靜音自然是想回到木葉的,畢竟她同期的同學,還有好友都在木葉。
不過身為綱手大人的弟子,她自然要跟隨老師。
叔叔加藤斷死後,綱手大人便是她唯一的親人。
等到靜音走出帳篷之後,綱手雙手環抱住懷中的小豬豚豚,說道:
“我可以留下來幫你,隻不過......”
宇智波誠聞言,心中一喜。
果然,鈔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拒絕的,人類的本質就是‘真香’。
其實綱手對木葉的感情不會比任何一個人少。
不然原著中她也不會回到木葉擔任第五代火影,將木葉治理的井井有條。
在佩恩來襲時,更是以一人之力奶全村忍者,這才讓第一波的傷亡大減,成功拖到了學會仙人模式的鳴人趕回來救場。
而且綱手的實際戰力在影級中也不弱,隻不過她很少有跟人剛正麵的機會,大部分時候都是充當奶媽的角色。
說實話,宇智波誠很喜歡這樣的隊友,隻要給奶,正麵硬剛他誰都不虛。
綱手的醫療忍術正是他所需要的。
他現在對於九尾陽遁查克拉的運用還非常粗糙,隻有通過綱手的磨礪,才能變得細膩精密。
“不過什麼?綱手大人你有任何問題,我都可以儘力幫你解決!”
宇智波誠問道。
“你看重的是我的醫療忍術,我可以教你,還有研究所的其他人。
隻不過我沒有辦法親自參與實驗,不是我不願意幫忙,而是我已經不能......”
綱手麵露猶豫之色,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抱著小豬豚豚的手驟然縮緊。
本來枕著柔軟肉墊的小豬豚豚都快睡著了,綱手突然一勒,差點把它捂死。
豚豚劇烈的掙紮讓綱手回過神來,鬆開了勒緊的手臂。
“因為...恐血症嗎?”宇智波誠眼神一凝。
綱手抬起頭來,一臉的驚訝,“你怎麼會知道?是靜音告訴你的嗎?”
宇智波誠搖了搖頭,“我的洞察力一向很敏銳,綱手大人你在為重傷忍者治療的時候,基本都是在指導靜音。
隻有實在不得已的時候,才會自己親自出手。
雖然你竭力的克製著自己身體的顫抖,但是你卻無法掩蓋眼神中的恐懼。”
由於宇智波誠的陽遁查克拉對傷勢治療的效果極佳,所以有時候他也幫忙治療重傷忍者。
剛開始他看綱手替傷者治療的時候,還以為她並沒有像原著一樣患上恐血症。
畢竟原著中劇情開始的時候,已經是距離現在十年以後了。
宇智波誠還以為綱手的恐血症是在之後患上的。
隻不過通過之後的幾次觀察,宇智波誠確信她現在就已經患上了恐血症,隻不過症狀並不是特彆嚴重。
但是任期發展下去,症狀自然會越來越嚴重。
綱手一臉的落寞,說道:“原來是這樣嗎?很諷刺吧。
被稱為‘醫療專家’的我,竟然患上恐血症。
雖然現在的症狀還較輕,但是我以後恐怕做不成醫療忍者了。
至於那些精密的實驗,我就更沒有辦法幫你了。
不過靜音那孩子非常優秀,她的醫療忍術遲早會比我出色,她應該能幫到你的。”
“不!綱手大人正是因為見過太多的犧牲,治療過太多的傷患,才會患上這種病症。
我並不覺得諷刺,甚至還很敬重你!”宇智波誠正色道。
綱手歎息道:“你不用安慰我,這種病症很難治好。
為了木葉,我會儘力幫助你的,這些錢你收回去吧。”
宇智波誠搖了搖頭,堅定的道:
“綱手大人,這些錢都是給你的研究費用,我不僅不會收回,後續還會給你追加經費。
至於恐血症,我倒是有個辦法幫你。”
“你有辦法?據我所知,你並不擅長醫療忍術,至少水平不會超過我。
連我自己都沒有辦法緩解症狀,你又能做什麼呢?”
綱手顯然不相信宇智波誠有辦法。
治病救人是她的強項,至少在這方麵她是有信心的。
隻不過醫療忍術越是強大,她就越明白,許多事情是人力不能做到的。
要不然......
宇智波誠道:“綱手大人,許多病症隻要找到根源,那麼不需要多麼高超的醫療水準也能治好。
你患上恐血症的根源不在身體上,而是在心裡!”
說著,宇智波誠伸出手,指著綱手高聳的胸脯。
綱手下意識的低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神一陣變幻。
“你都知道了。”綱手沉默良久,抬起頭來看著宇智波誠。
宇智波誠點點頭,“我聽自來也大人說過一些。”
“該死的自來也,怎麼什麼事情都往外說。”綱手低聲道。
“至親之人死去本就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尤其是親眼目睹其死亡,自己卻沒有辦法救他們。
身為醫療忍者的你,所承受的痛苦肯定比常人還要強烈的多!”
宇智波誠的聲音略顯低沉。
綱手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痛苦與恐懼,雙手再次不自覺的勒緊。
小豬豚豚差點當場去世。
“隻有感受痛苦,體驗痛苦,接受痛苦,才能從痛苦中掙脫出來。
真正強大的人,並不是一直生活在陽光中的人。
而是經曆過黑暗和痛苦,卻依舊心向光明。
我想你的親人應該也希望你從痛苦中走出來吧。”
宇智波誠緩緩的道。
綱手深深地看著他,注視著宇智波誠的眼神,這個少年,看來他的經曆也不簡單。
“很多痛苦是無法被遺忘的,更不可能掙脫!
時間也許會讓痛苦淡化,但隻要回想起來,那地獄一樣的畫麵,依舊曆曆在目。
越是想忘記,記憶就越深刻!”
忍者這個職業便是如此,為了和平,為了村子而殺戮。
時刻經曆親人、同伴的死亡。
不知道哪一天會輪到自己,而痛苦便會留給活著的人。
“綱手大人,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那就讓我試試吧。
就讓我用我的這雙眼睛,來緩解你的痛苦。”
宇智波誠柔聲道,漆黑的眼眸頓時變得猩紅一片,三顆勾玉緩緩轉動。
“你是說要用幻術嗎?”
看著宇智波誠的雙眼,聽著他仿佛帶有魔力一般的嗓音,綱手感覺身體有些發熱,心中的悲傷似乎也有所緩解。
“你要用幻術使我忘記他們嗎?”
她很快便回過神來,有些抵觸使用幻術清除她的記憶。
據她所知,目前木葉沒有什麼能直接清除記憶的幻術,就算有,對大腦的傷害也會很大。
而且忘記痛苦的同時,如果忘記重要的人,那她情願繼續痛苦,也要記住。
“忘記痛苦和忘記重要的人不是一回事,我也不會用這麼低級的治療方法,請相信我。”
宇智波誠微微一笑,關閉了寫輪眼。
看著宇智波誠俊美的臉上露出溫暖的笑容,綱手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信任感。
他的身上有種讓人感到放心,忍不住親近的氣質。
綱手可以確定,他沒有釋放幻術,自己也沒有身處幻術之中。
也許這就是人格魅力吧。
“那你要怎麼做?”綱手調整了一下心情。
宇智波誠看著綱手嚴肅的表情,笑道:
“綱手大人,請你放鬆一點。
這個時候我們的角色就要互換一下了。
以往你是醫者,彆人是病患。
但是現在我是醫者,你是病患。
你要配合我才行。
請先放鬆一點,把豚豚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