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遠彎腰撿起繡帕,輕輕拍去上麵並不存在的灰塵。他的動作輕柔而細致,像是在對待什麼珍寶。
"這土豆啊,"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像個說書先生般抑揚頓挫,"可是個寶貝。"
他拿起案幾上的狼毫筆,蘸了蘸硯台中已經有些乾涸的墨汁,在宣紙上畫出一個不規則的橢圓形。
"你看,長這樣,"他的筆尖靈活地遊走著,"皮是淡黃色的,有些粗糙。"
他的筆蘸了蘸朱砂,在表麵點上幾個小點,"上麵有芽眼,可以切塊種植。"
宋雨薇湊近看,發絲垂落在紙麵上,帶著淡淡的桂花香氣。
她的鼻尖幾乎要碰到紙麵,能聞到墨汁特有的苦澀氣味:"就這麼簡單?"
她的指尖輕輕觸碰著紙上的圖案,像是在撫摸什麼珍寶,指腹沾上了未乾的墨跡。
"不止呢,"陸明遠的聲音因為興奮而提高了幾分,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一年能種兩季!"
他的手指比了個"二"的手勢,"春種夏收,夏種秋收,土地都不帶閒著的。"
他的另一隻手在桌麵上模擬著耕種的姿勢,指尖沾著的墨汁在桌麵上留下淡淡的痕跡。
宋雨薇的眉頭漸漸舒展,眼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像是黑夜中突然看到了曙光:"那...產量真有你說的那麼高?"
陸明遠重重點頭,發絲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在燭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我在農書上看到,"他的聲音壓低,像是分享一個天大的秘密,"一畝地最少能收二十石。"
他的手指在桌麵上寫下"二十"兩個字,墨跡在木質桌麵上格外顯眼。
"二十石?!"宋雨薇又一次驚呼,手指不自覺地捂住了嘴。
她想起自家最好的水田,一季稻子也不過收個五六石,而且還要看老天爺的臉色。
她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窗外,那裡是宋家的糧倉,此刻在她眼中顯得如此渺小。
陸明遠得意地笑了,眼角擠出幾道細紋,像是盛開的菊花:"而且不挑地,"他的手指在空中畫著圈,"旱地、坡地都能種。"
他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比種麥子省水多了,連澆地的功夫都省了。"
宋雨薇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的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這土豆...怎麼收獲?"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幾分好奇,像是求知若渴的學生。
陸明遠做了個挖掘的動作,手臂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繃緊:"用鋤頭刨開土就行。"
他的動作太過投入,袖子不小心帶倒了桌上的茶盞,茶水灑在案幾上,暈開一片深色的痕跡。"
我在山穀裡,"他一邊擦拭水漬一邊說,"用樹枝都能挖出來。"
他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已經結痂的傷痕,那是他在山穀中為了挖土豆留下的戰利品。
宋雨薇心疼地撫上那些傷痕,指尖輕輕摩挲,能感受到傷疤粗糙的觸感:"你受苦了..."
她的聲音哽咽,眼圈又紅了,淚水在燭光下閃閃發亮。
"值得。"陸明遠握住她的手,聲音堅定如鐵。
"若是能推廣開來,"他的目光越過宋雨薇,看向窗外的夜空,"百姓就再也不用餓肚子了。"
他的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像是黑夜中的星辰,照亮了整個房間。
窗外,月亮悄悄爬上樹梢,銀輝灑在兩人身上,為他們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宋雨薇靠在陸明遠肩頭,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鬆木香氣:"明日...我陪你去見父親?"
她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帶著幾分期待。
陸明遠輕輕點頭,下巴蹭過她的發頂,新冒出的胡茬刮得她頭皮發癢:"好。"
他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觸感如絲綢般順滑,"我們一起,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宋雨薇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像是偷了腥的貓。
"你說..."她的聲音帶著幾分調皮,"父親會不會以為我們瘋了?"
她的手指輕輕戳了戳陸明遠的胸口,指尖能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陸明遠大笑出聲,笑聲在安靜的夜裡格外清脆,驚飛了窗外樹上的宿鳥:"那就讓他嘗嘗烤土豆!"
他的眼中滿是自信,像是已經看到了宋縣令驚訝的表情,"保管他吃完就信了。"
他的肚子又"咕嚕"了一聲,引得兩人相視而笑。
燭光將他們的影子投在牆上,交織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窗外,秋風拂過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也在為這個新發現而歡欣鼓舞。
遠處的更夫敲響了梆子,清脆的聲音在夜色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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