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潤之眼中射出扭曲的快意!陸明遠脊背挺得更直,目光沉靜地望向衙外那漫天飛雪!
就在那枚鮮紅的令簽即將脫手的千鈞一發之際——
“住手——!”
一聲清越的斷喝,如同裂帛穿雲,猛地自大堂西側重重圍堵的堂口人群中炸響!
宋源手臂劇震,手中的朱簽竟被驚得脫手,啪嗒一聲砸在烏木案幾上,軲轆著滾落。全場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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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閃爍著冰冷月華般光澤的令牌,裹挾著一股淩厲的勁風,撕裂了飄落的細碎雪沫,挾雷霆之勢!
“鐺——啷——!”
一聲清脆悠長如同龍吟般的銳響!令牌不偏不倚,重重砸落在宋源公案的正中央!恰恰好覆壓在那枚剛剛脫手的、猶自滾動了一小截的紅簽之上!
令牌通體以溫潤中透著寒氣的白玉雕琢而成,上端盤踞的螭首猙獰威嚴,雙目鑲嵌著血紅的瑪瑙,
下方一個以精湛的刀功深深鏤入的蒼勁篆字——“禦”!字跡邊緣鋒棱隱現,帶著一股撲麵而來的天家威嚴!
人群發出一陣壓抑不住的驚呼!
宋源被這突兀飛來的令牌震得渾身一顫!他猛地低頭看向案上,目光落在那猙獰的螭首與刺眼的“禦”字上。
一股極其熟悉、卻又被深埋記憶塵埃中的極度驚懼如同冰水澆遍全身。
堂口圍堵的人群散開。兩道身影,在雪幕和驚愕目光的簇擁下,排眾而出,緩步踏入森嚴公堂。
為首者,正是方才擲令之人!
他身著一襲極其名貴的靛青提花織錦長袍,質地密實如水,在穿堂而過的雪光與風霜中流淌著若有似無的暗光。
袍角繡著的幾杆瘦勁翠竹,仿佛要透衣而出。身形頎長挺拔,宛如一株立於風雪中的墨竹,蕭蕭中自蘊風骨。
當眾人看清他的麵容時,不少衙役和圍觀的婦人甚至瞬間屏住了呼吸!
那張臉,宛如一幅丹青聖手精心勾勒出的畫作。輪廓異常分明,下頜線條淩厲中帶著不容逼視的鋒銳。
劍眉斜飛入鬢,如同兩柄欲破壁而出的墨色小劍。下方一雙鳳目,眼尾極其自然地微微上挑,形成一種似笑非笑、睥睨自生的獨特韻致。
眸色清冷幽深,此刻正漫不經心地掃過全場,那目光輕飄飄的,卻讓人感覺靈魂深處都被掃視了一遍。
鼻梁高挺如同雪域孤峰,懸膽般精致,映襯得下方那兩片唇色極淡的薄唇愈發醒目。唇邊微微向上勾起一個極淺極淡的弧度,如同一個未成形的嘲弄,又似一柄未出鞘的寒鋒。
烏黑的長發僅用一根質地溫潤、毫無瑕疵的白玉簪鬆鬆挽就,幾縷散發不甚在意地垂落在寬闊飽滿的額角和清晰利落的鬢角邊,在寒風中微微飄拂,更添三分慵懶不羈的狷狂氣質。
修長勻稱、骨節分明的手指間,一枚潔白如雪的象牙鏤空雕花折扇正閒適地把玩轉動。那指節白皙中透出力量感,手背上幾道蜿蜒的青筋清晰可見。
在他身後半步,緊隨著一位身形魁梧如山的藍袍青年。
此人劍眉虎目,麵容冷峻如冰,懷中斜抱著一柄連鞘長劍,眼神警惕如鷹隼,環視著堂內眾人,那目光如有實質,銳利得能刺穿人心!
兩人甫一踏入公堂,那股源自骨子裡的凜然貴氣與無形的威壓,瞬間蓋過了所有的官威和戾氣!
“噌棱!”
宋源幾乎是憑借本能,猛地從冰冷的烏木太師椅上彈了起來!
動作太過迅猛,沉重的官帽都歪斜了幾分!那張已顯灰敗的臉上血色儘褪,隻剩驚駭欲絕的慘白!
他的雙眼死死盯在那令牌上,再看向那位靛衣青年那似笑非笑的眉眼,塵封了十二年的記憶如同決堤洪水,轟然傾瀉而出,瞬間將他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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