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中,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大步過來,蹲下身,抱起昏迷的夏南枝,未留一個眼神,徑直離開。
陸雋深很快被送進醫院,醫生看到他胸口插著的刀時,麵色瞬間凝重起來。
刀插入的地方幾乎正中心臟。
可見下手之人,下手不輕。
“怎麼會傷成這樣?”醫生拿出手電筒照了照陸雋深的瞳孔,簡單檢查了下傷勢。
薑斕雪急得跺腳,“醫生,我兒子還有救嗎?你快救救我兒子,快救救他……”
“心口中刀情況一般都很凶險,現在不能確定有沒有傷到心臟,通知搶救室搶救,快!”
“醫生,一定要救我兒子,一定要救他!”
“放心,我們會儘力的。”
陸雋深直接推進搶救室。
薑斕雪看著搶救室的門合上,雙腿發軟癱坐到了地上,她發絲淩亂,完全沒有了之前精致貴婦的模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穗穗是他們陸家的孩子,現在沒了!
陸雋深,她最優秀的兒子,心口中刀,危在旦夕!
薑斕雪感覺自己的天都塌了,喃喃出聲,“穗穗死了……我的孫女死了……是我親手害死了她……”
“我為什麼要勸雋深拿穗穗去換安安……為什麼要拿穗穗換安安……如果我不勸雋深拿穗穗換安安,穗穗就不會死……穗穗是我害的……是我害的……是我害死了自己的親孫女……都是我……”
薑斕雪痛哭出聲,“穗穗……奶奶對不起你……是奶奶害了你……是奶奶害了你……奶奶要是知道你是奶奶的親孫女,奶奶一定不會拿你去交換……”
陸光宗眉目深沉地看著薑斕雪,“這不是你的錯,是夏南枝沒有告訴我們穗穗的身世。”
“要是夏南枝早點告訴我們,穗穗根本不會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這個女人保護不好孩子,還要私藏孩子,都是她的錯!”
薑斕雪抬起頭,聽到陸光宗的話,她也想到了夏南枝。
是啊,如果夏南枝早點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們,他們就不會拿穗穗去交換陸安安。
穗穗就不會死。
那麼陸雋深也不會被夏南枝報複……
夏南枝……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私藏他們陸家的孩子,還害死孩子?
她怎麼敢拿刀殺陸雋深?
她這是要害死他們陸家啊。
掃把星,她果然是掃把星,她會克死他們陸家所有人。
報警。
她要報警把這個害死她孫女和兒子的掃把星抓起來。
薑斕雪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機,嘴裡念念叨叨著,“我要報警,我要報警,把夏南枝抓起來,把夏南枝抓起來……”
電話還沒有撥出去,手機就被老爺子奪去。
陸老爺子直接摔了手機,“報什麼警?你還嫌事情不夠亂嗎?”
“爸,你還要偏袒那個女人嗎?”陸光宗麵色冷凝地看向老爺子,“如果不是您非要雋深娶這個女人回來,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嗎?您就沒錯嗎?”
老爺子聽著這話,閉了閉眼睛。
孽緣,真是孽緣啊。
薑斕雪哭得撕心裂肺,這時她突然看到了站在後麵的陸安安。
陸安安害怕地看著他們。
雖然她年紀還小,但也看出來了,陸雋深可能會死。
薑斕雪從地上爬起來,一個箭步上前,眼中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恨,“你!是你!你為什麼要貪玩跑出去?司機保鏢去接你,你為什麼不聽話?如果不是你被抓,穗穗就不會被帶去交換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的穗穗。”
陸安安被薑斕雪這副樣子嚇得不敢吱聲,薑斕雪重重推了陸安安一把,陸安安後背撞到牆上,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薑斕雪。
薑斕雪怒不可遏,拽住陸安安的衣服,“你之前還敢帶人欺負穗穗,誰給你的勇氣欺負穗穗?說!誰給你的勇氣?你這個小害人精,害人精!”
陸安安不知道往日疼愛她的薑斕雪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她這副樣子好恐怖,像是要吃了她。
陸安安抬起頭直接大哭了起來,“奶奶……安安做錯了什麼?穗穗是死了,可是穗穗不去換安安,安安也會死啊!”
“那你就去死啊!明明是你自己貪玩跑出去的,你犯的錯,卻讓穗穗替你承擔了後果,你的命是命,穗穗的命就不是命嗎?哭,哭什麼哭,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哭?該哭的人是我們,是穗穗!”
薑斕雪此刻恨意達到頂峰,她恨自己,恨陸安安,也恨夏南枝。
她宛如一個瘋子,恨不得回到那天,把穗穗換回來。
其實那天陸安安在視頻裡看著傷的重,到了醫院,醫生說她受的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了。
看她現在就已經活蹦亂跳的樣子,再想到剛剛她貪玩地弄倒了穗穗的靈位。
薑斕雪氣得更是恨不得打她一頓。
“夠了!”老爺子坐在那,氣息陰沉地嗬斥,“大人犯的錯,不要遷怒到孩子身上。”
老爺子嗬斥,薑斕雪這才咬了咬牙作罷,回到搶救室門口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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穗穗已經沒了。
陸雋深千萬不能有事了!
……
夏南枝昏迷了將近五個小時才醒來。
醒來時她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鼻息間仿佛還殘留著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