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平想問他說的是誰,卻見王大仁根本不理他,轉身就走。
廠房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
周晏平手上綁著的是麻繩,他扭了兩下,發現扭不開,然後踢掉一隻鞋,用腳去勾周嶼淮身邊那根斷掉的棍子。
剛剛他看到了,那跟斷掉的棍子上有一根生鏽的釘子,隻要用釘子上的尖一點點勾破麻繩,哪怕斷開一半,再以周晏平自身的重量吊著,麻繩就有可能斷開。
隻是他勾了半天,卻因為太黑的緣故沒有成功。
反倒是被周嶼淮踹了一腳。
“你他媽故意的是不是?”周嶼淮壓低聲音罵道:“故意看我被打,你在旁邊當啞巴?你他媽還好意思說你是周家人!我呸!”
動作太大,這句話說完,疼的周嶼淮齜牙咧嘴。
周晏平收回腳,嘲諷的笑道:“原來你還活著?我還以為你被打死了,嗬,看來你這些日子學聰明了,知道裝死了。”
“周家人?嗬,合約上可寫了,我不是周家人。”
周嶼淮剛要罵他,可身上的傷讓他稍微一用力都疼的難受,於是忍了又忍,隻能逼逼賴賴的小聲罵他。
周晏平全當聽不見,隻一心琢磨怎麼逃跑。
剛剛王大仁的那通電話讓他覺得很不安,雖然沒提到誰,可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道是周嶼淮罵累了還是他傷口加重罵不出來,周晏平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周晏平費力的用腳從反方向的地麵勾到一個小的玻璃碎片,已經用腳趾勾住了,隻要把碎片遞給周嶼淮,然後周嶼淮給他割開繩子,他再給周嶼淮解開鐵鏈,兩個人就都能逃走。
現在周嶼淮卻突然沒了聲音,周晏平還以為他死了。
於是壓低聲音叫了兩聲,但是那邊一點聲音都沒有,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周晏平稍稍慌了一下。
心想,萬一他死了,王大仁殺人的罪名就成立了,而且以周母最近那個發瘋的樣子,說不定還會把怒氣轉移到自己身上,那以後可就不好過了。
而且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活生生的一條命,總不能看著他死在自己眼前。
這麼想著,周晏平用力朝著周嶼淮的方向踢沙子。
沙子嘩啦啦的響著,有的砸到了拴著周嶼淮的鐵鏈子上,但周嶼淮依舊沒有動靜。
“周嶼淮?你死了嗎?醒醒!”周晏平壓低聲音,說些故意激怒周嶼淮的話。
憤怒產生的腎上腺素在這個時候能救命,萬一他真的命懸一線,這也是個能拖延他生命的辦法。
“周嶼淮,醒醒!你不會真這麼廢物,打兩下就死了吧,那我可就要娶慕晚了,對了,詩語最近也一直跟我發信息說要跟你保持距離了,看啊,詩語最愛的還是我。”
話音剛落,廠房的大門突然打開。
‘砰砰’兩聲,懸再廠房門口和他們頭頂上的兩站大燈突然亮起,刺的周晏平下意識閉上了眼。
“嶼淮!你要乾什麼!”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但周晏平沒急著去看那人的誰,身體下意識的躲避讓他往旁邊邁了一步,同時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