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事,我不過問。"
蘇明德盯著弟弟的後腦勺,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火。
這個書呆子,整天就知道學習,對家裡的事漠不關心。
但他很快壓下怒火,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我就是隨便問問。"
蘇明德故作輕鬆地說道。
腦海中,卻是已經在回憶,蘇建國裝錢的衣服兜。。
那個傳家古董,不知道被藏在那裡了,現在,他隻有一個辦法了。
直接偷。。
俗話說的好,兒子偷老子,不算偷。。
蘇明德咬了咬牙,打算今晚就動手,避免夜長夢多。。
夜深了,院子裡的蟋蟀聲此起彼伏。
蘇明德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劉美娟含情脈脈的眼神、溫潤如玉德雪白肌膚、一段段畫麵在他腦海中交織,讓他無法入睡。
"老話說的好,兒子偷老子,不算偷..."
蘇明德在心裡為自己開脫。
他想起小時候聽村裡老人講的故事,說古時候兒子拿父親的東西是天經地義。
這個念頭讓他心裡好受了些。
他側耳傾聽,隔壁房間傳來父親均勻的鼾聲。
蘇明德輕輕起身,動作輕得像隻貓。
他穿上拖鞋,躡手躡腳地向門口走去。
"二哥?"
黑暗中,蘇明富的聲音突然響起,嚇得蘇明德差點跳起來。
"我...我去廁所。"
蘇明德結結巴巴地說,心跳如鼓。
蘇明富翻了個身,沒再說話。
蘇明德在黑暗中站了一會兒,確定弟弟又睡著了,才繼續他的行動。。
他輕輕推開門,溜進堂屋。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蘇明德屏住呼吸,向父親和母親的房間走去。
門沒鎖,他輕輕推開一條縫。
父親和母親的鼾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
蘇明德踮著腳尖走進去,目光在房間裡搜尋。
他先是在蘇明德掛起來德衣服裡翻了翻,沒有翻到一分錢。。
蘇明德並不氣餒,不少老人,睡覺之前,都喜歡把錢放在自己枕頭底下。
他輕手輕腳的在蘇建國的枕頭底下摸了摸,還是一無所獲。。
蘇明德氣的咬牙。。
開始思考。。
想了一陣。
他忽然想起來,父親曾經把錢藏在炕頭的暗格裡。
蘇明德頓時大喜,緩緩的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摸索著炕沿。
他的手指觸到了一個凸起,心中一喜。
就在這時,王秀蘭翻了個身,嚇得蘇明德僵在原地,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他屏住呼吸,一動不動地等待著。
幾秒鐘後,鼾聲再次響起。
蘇明德鬆了口氣,繼續他的搜索。
他輕輕按下那個凸起,一塊磚頭應聲而開,露出裡麵的暗格。
蘇明德的心跳加速,手指顫抖著伸進暗格。
蘇明德的手指剛觸碰到暗格裡的鐵皮餅乾盒,一陣刺眼的火光突然在黑暗中亮起。
豁然亮起的火光,嚇得蘇明德渾身一顫,手指像被燙到般猛地縮回。
剛剛拿起的鐵盒
"咣當"
一聲掉回暗格裡。
煤油燈昏黃的光暈裡,蘇建國盤腿坐在炕上,嘴裡叼著根大前門,正就著燈火點煙。
火星明滅間,那張布滿皺紋的臉半明半暗,像尊泥塑的雕像。
"爹..."
蘇明德的嗓子眼發緊,聲音細如蚊呐。
他的膝蓋突然失去力氣,後背被冷汗打濕,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兩天,自家父親對大哥的樣子,還有小妹的態度,他是看在眼裡的。
兩個平時最寵愛的孩子,現在都是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就彆提,他這個平時不受待見的老二了。
見自家父親也不說話,就在那裡默默地抽煙,
蘇明德終於忍不住。
直接。
"撲通。"
跪在磚地上,青磚的涼意透過單薄的睡褲直竄上來。
蘇建國深深吸了口煙,吐出的煙圈在燈光下緩緩擴散。
他這才抬眼看向二兒子,眼神像在看個陌生人。
"找什麼呢?"
蘇建國聲音平靜得可怕。
蘇明德額頭抵著地麵,冷汗順著鼻尖滴落,在磚上洇出深色的圓點。
他聽見自己牙齒打架的聲響。
"我...我..."
煤油燈"劈啪"爆了個燈花。
蘇建國起身,伸手從暗格裡掏出鐵盒,盒蓋上"友誼餅乾"四個褪色紅字刺得蘇明德眼睛生疼。
"想要這個?"
蘇建國用煙頭點了點鐵盒。
蘇明德突然撲上前抱住父親的腿,鼻涕眼淚糊在蘇建國的睡褲上。
"爹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是美娟她...她爹逼得太緊..."
"劉局長家的閨女?"
蘇建國冷笑一聲,煙灰簌簌落在兒子頭頂。
"就那個懷了彆人孩子找你接盤的破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