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年王氣壓不住牆縫裡的血咒
洪武四年三更天,南京聚寶門新砌的城牆縫裡滲出猩紅黏液。工部主事沈槐親眼見著,那批從江西運來的青磚壘到第七層時,磚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指甲抓痕,抓痕深處嵌著半片燒焦的《推背圖》殘頁——正是三日前朱元璋下旨銷毀的禁書。
沈槐攥著鐵鏟猛砸城牆,青磚裂開的刹那,四十三個枯黑指骨從磚芯滾落。更駭人的是骨堆裡夾著張桑皮紙當票,印文竟是百年前幽冥當鋪的夏代龍璽。
“總旗王大有,典左腿脛骨換妻兒活命。”
“什長張阿四,當右眼換三鬥粟米。”
當票末尾一行血字刺得沈槐雙目劇痛:“洪武三年臘月廿三,征虜將軍徐達親押三千戰俘魂魄,典當十年築城工期。”[[1]3
翌日五鼓,左丞相李善長踏著血霜趕到城牆。這位開國文臣之首的烏紗帽簷下,藏著三夜未愈的燙傷——昨夜批閱《魚鱗圖冊》時,墨跡突然化作火舌舔舐他麵頰。
“稟相爺,昨夜又塌七丈牆。”沈槐指向城牆豁口。月光下,新塌的磚石堆裡伸出數百隻透明手臂,正將昏迷的工匠往牆基拖拽。李善長突然撕開官袍前襟,胸口赫然烙印著與當票同源的甲骨文:
“典良知,換相位。”
遠處傳來錦衣衛的鐐銬聲,沈槐被當作妖言惑眾者押往詔獄。
沈槐在詔獄糞水裡摸到塊溫熱的磚。借著氣窗微光,他認出這是江西袁州特供的“洪武磚”,磚側本該刻窯工姓名處,卻浮現徐達部將的腰牌編號“甲字柒佰肆拾叁”。
當磚塊浸透鮮血,獄牆突然透明如琉璃。沈槐看見洪武元年的場景:
江西窯場裡,軍士將戰俘推進磚窯。烈焰中有人嘶吼:“吾等魂魄永鎮牆基,朱氏江山必亡於骨肉相殘!”
窯煙凝成幽冥當鋪的青麵掌櫃,正將寫滿咒語的當票塞進磚胚。
李善長夜闖焚化廠時,官靴陷進三尺厚的灰燼。他要找三年前被朱元璋焚毀的《昭示奸黨錄》——那上麵記載著開國六公爵與幽冥當鋪的秘密契約。
火光乍現,穿飛魚服的鬼吏從灰堆爬出:“韓國公竟忘了舊約?”鬼爪拍向李善長後頸,那顆“富貴痣”突然裂開,露出嵌在皮肉裡的微型當票:
“典三魂,換相位。癸卯年三月贖,逾期則收皮囊。”
李善長終於記起:洪武六年他任丞相前夜,曾用匕首剜下痣中血肉喂給幽冥掌櫃。
四更的紫金山巔,李善長將《魚鱗圖冊》鋪在觀星台。當冊頁浸透雞血,整個南京城牆浮現血色星圖——那正是徐達典當將士魂魄時抵押的“二十八宿鎮魂陣”。
“徐天德!你賣的何止是戰俘!”李善長對著星圖嘶吼。
北鬥方位傳來徐達的回應:“當年若不典三千魂魄,陛下就要活埋三萬民夫!這咒應在我徐氏絕後便罷...”
話音未落,星圖中天狗星突然吞噬玄武星。李善長懷中的當票自燃起來,火苗裡跳出幽冥掌櫃:“寅時三刻,收韓國公人皮抵債!”
五鼓上朝時分,奉天殿百官驚見駭人景象:
九十九塊浸血城牆磚懸浮半空,壘成棺槨形狀。李善長的整張人皮平鋪在磚棺內裡,剝皮手法竟與他主持製定的《大明律》中“貪官剝皮揎草”之刑完全一致。
人皮背部刺著血書:
“洪武七年秋,燕王靖難。”
朱標太子伸手觸碰的刹那,人皮突然裹住他右手,在掌心烙下北鬥七星狀灼痕。
退朝時,工部奏報聚寶門新補的牆磚上,凸起三百枚指甲蓋大小的星宿圖案。
典當物:北伐軍戰俘三千魂魄
受益人:明太祖朱元璋
典當契約:
一、十年築應天府城實付六年)
二、擔保人徐達子孫三代良緣徐輝祖卷入靖難之變)
三、抵押物《推背圖》第四十二象應驗於建文削藩)
違約條款:每塊城磚孕養怨靈,甲子後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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