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
陳冬裹緊棉襖,踏著半尺深的雪,朝白河村走去。
天空正飄著雪粒子。
打在臉上有些生疼。
但陳冬卻顧不上這些。
他到白河村來,就是為了把黑子找回去,完成張寶的委托。
畢竟陳冬又不是偵探,這年頭,不同村之間經常因為耕地和水源的事情打架鬥毆。
私下有交情的還好說,陌生人根本不會搭理自己。
無從調查起。
白河村離得倒不遠。
是個比黑河村更小的村子,土坯房稀稀拉拉。
他直奔馬老六家而去。
在院門口,就聽到了狗吠,還有馬老六的叫罵聲。
“叫什麼叫!再叫把你給燉了!”
站得老遠,陳冬就看到了馬老六。
正對著被粗壯的鐵鏈拴著的黑狗吼道。
黑狗在拚命掙紮,似乎想掙斷鐵鏈,顯得非常凶悍。
“黑子?”
陳冬輕聲喊道。
黑狗突然停止吠叫,看向陳冬。
果然是它。
陳冬正想開口,馬老六已經走到了院牆邊。
“你是誰?怎麼會認得黑子。”
“你好,馬叔,我叫陳冬,是張寶,張獵戶的徒弟。”
馬老六楞了楞。
連忙打開木門。
“昨天聽老張提起過你,你來得正好,把這瘋狗牽走吧!”
陳冬走進院子。
馬老六想去解開鐵鏈,可一靠近,黑子就狂吠不止。
這讓馬老六心煩不已。
“要不是看在老張的麵子上,我早打死你了!”
馬老六罵罵咧咧。
可黑子根本不領情,他一靠近,就張口要咬。
無奈之下,馬老六隻得站到陳冬身旁。
“我可不敢碰它,你看著能不能牽走吧。”
陳冬聞到馬老六身上一股酒氣。
“馬叔,昨天的事...”陳冬倒也不急著把黑子領走。
至少馬老六看起來對陳冬沒有敵意,便想多問兩句。
可陳冬話還沒說完,馬老六就連連擺手:“跟我沒關係啊!我就是跟老張喝酒,看他睡著了,我才出去處理點事的。”
“處理什麼事?”
陳冬瞥著馬老六。
馬老六舌頭打結,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最後硬擠出了一句:“我的事你彆管。”
陳冬想起趙剛說的,馬老六是被人約到山上,具體是什麼事也沒告訴自己。
要不就是不起眼的事。
要不,就是見不得人的事。
否則這麼重要的情報,不可能錯過。
陳冬隱約覺得馬老六有問題。
歎氣道:“馬叔,我隻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總覺得,我師父是被冤枉的。”
馬老六撐著腰,眉頭緊蹙。
“算了,你把它帶回去吧,這是老張最喜歡的獵狗,要是再留在村裡,肯定會被人打吃了。”
他似乎不想麵對陳冬,背對著他,打開了屋門。
“你把它帶走時,順便把門給我帶上就行。”
隨後。
砰的一聲。
屋門被重重帶上了。
剛才,黑子的叫聲就一直沒停過。
直到馬老六離開,吠聲才變成了低吼聲。
一開始,陳冬也挺怕黑子的。
生怕它有狂犬病,這麼狂躁。
但陳冬試著喊了一聲黑子,它就半坐在了地上,看著他。
陳冬試著慢慢靠近,隨時準備把手抽回來。
摸到了黑子的狗頭,它閉上了眼睛,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顯得很享受。
手感上來了,陳冬就開始撫摸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