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離開了後,陳冬才帶著黑子下山。
有黑子在,不用擔心他們沒有走遠。
匆忙跑回了村裡。
隔得老遠,就看到院子門口,陳秀琴站在家門口。
因為自己回來太晚了,她在擔心自己。
陳冬稍微緩了口氣。
從農場裡取出一隻麅子,抗在肩上。
調整了一下呼吸,老遠就對著陳秀琴喊道:“娘!”
陳秀琴身體一怔,猛得轉頭看向陳冬的方向。
見到陳冬扛著麅子跑過來,眼裡帶著淚花就迎了上來。
“冬兒,你可算回來了!”
“娘!”陳冬把麅子丟在地上,替她抹去眼角的淚,笑道,“是我不好,張獵戶不在,自己打獵太難了,這麼晚才抓到獵物。”
“打不到不要緊的,這麼晚了你還在山上,娘會擔心的。”
“對不起,娘,以後不會這麼晚了。”
陳秀琴拿出手帕,在眼角擦了擦。
“回來了就好,還等著你吃飯呢,餓了吧,我幫你熱熱菜。”
坐在炕上,陳冬捧著粗瓷碗。
看著冒著熱氣的白菜燉豆腐,還有香噴噴的大米飯。
陳秀琴往他碗裡添了塊醃蘿卜。
“餓了吧,多吃點。”
陳夏也坐在一旁,說道:“哥,你今天打獵怎麼弄到這麼晚?”
陳冬連忙扒了一口飯。
“張獵戶不在,我一個人打獵不太習慣。”
“哥你第一次不是就自己打獵的嗎?”陳夏疑惑地問道。
說得多,錯得多。
陳冬選擇岔開話題。
可不多時。
陳夏摸了摸陳冬的後頸,疼得陳冬一個趔趄。
“疼!”
“哥,你這咋有道紅印子?麅子踢的?”
陳冬摸了摸脖頸。
感覺到了一條血痕。
應該是躲在荊棘裡不小心被劃破的。
陳秀琴關切的目光落了過來。
陳冬連忙說道:“應該是不小心劃到的,沒什麼大礙。”
陳秀琴欲言又止。
隻是往他碗裡添了蘿卜。
吃過晚飯,洗完碗後,陳冬就躺在了黑暗中。
窗外北風陣陣。
陳冬想起了那個被稱為“兵哥”的人說要弄死他。
他倒是不怕。
可是,如果他對自己家人出手,可就不好對付了。
本來隻是想給張獵戶翻案,沒想到自己惹上了腥。
而且這人不好對付。
可現在根本沒有證據指控他們,報警隻會加快他們報複的步伐。
得找個靠山。
但這黑河村,有誰靠得住呢?
突然間。
陳冬腦海裡閃過一個人影。
黑河農場的民兵隊長趙德海!
當年自己的恩師!
隻要能得到趙德海幫助,這些都不是問題!
打定主意。
第二天,九點左右。
陳冬踩著凍硬的田壟,朝農場走去。
因為入冬了,在外乾活的人都少了許多。
隻有民兵訓練場,依舊熱鬨非凡。
隔得老遠,就能聽到裡麵傳來吆喝聲。
“都給我看好了!”一個沙啞的嗬斥聲傳來,“耍槍,要抓得穩!耍刀,要繃直手腕!”
“你瞧瞧你們,這哪是耍兵器,跟劈柴似的!”
陳冬站在訓練場外,隔著柵欄往裡望去。
見到趙德海正在一個個給民兵糾正姿勢。
陳冬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
入冬節快來了,民兵團要表演節目,趙德海正在親自監督他們訓練呢。
想起前世自己經常被點名出來做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