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很安靜。
隻能聽到踩在雪地上的沙沙聲。
陳冬也想起來了。
在完達山,確實生活著麝。
但也就是六十年代的事了,後麵因為麝香價值高,加上砍伐樹林。
到他重生的年代,野生的麝已經滅絕了。
麝是一種非常耐寒的生物,生活在海拔高的地區。
張獵戶帶著陳冬,專門挑崎嶇難行的獸徑查看。
不知不覺,來到了山梁處。
張獵戶停下腳步。
看向前方,有一個近乎垂直的石壁。
“看到那藤蔓了沒?”張獵戶指著前方。
雖然是冬天,滕蔓已經乾枯了。
上麵卻有明顯的咬痕。
隻是這陡峭的石壁,彆說人了,恐怕猴子都爬不上去。
“就是香獐子咬的。”張獵戶說道。
陳冬對於麝的認知並不全,隻能仰仗張獵戶了。
得知有了方向,他便打起了精神。
開始在附近尋找起來。
可是,麝實在太精明了。
兩人找了大半天,連個影子都沒看見。
沒有腳印,沒有糞便。
“師父,會不會是鳥啃的?”
“你在懷疑你師父嗎?”張獵戶佯裝生氣道。
“不敢!”
陳冬就是借機開玩笑,緩解氣氛。
忙活了大半天都沒有收獲,陳冬心裡有些煩躁。
太陽已經開始下落了。
正當陳冬以為今天沒有著落時。
忽然間。
一陣山風穿過。
陳冬閉上眼睛。
“好香啊。”
風中,夾雜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像藥草的氣味。
陳冬猛然怔住,看向張獵戶。
張獵戶也站在原地,鼻子嗅了嗅。
兩人對視一眼。
味道對了!
他們都沒有出聲,而是貓著腰,側著腳步。
朝著香味傳來的方向一點點摸近。
腳步放得極輕,幾乎是踮著腳前進的。
前方是一片灌木叢。
兩人繞到後,輕輕探出腦袋。
在灌木叢後,是一個小山坡。
夕陽下。
白雪皚皚的山坡上,一隻深褐色的小獸,正在舔舐著自己的毛皮。
從遠處看,像一隻灰色的鹿。
可是頭上沒有角,尾巴也幾乎看不到,兩隻耳朵豎著。
香味正是從它身上散發出來的。
找到了!
張寶山心提到了嗓子眼。
張獵戶也顯得很興奮,緩緩舉起獵槍,瞄準前方的麝。
陳冬想要抓活的,剛去拉張獵戶的槍,不小心發出了聲響。
原本還在安逸舔毛的麝,突然耳朵一動,像發現了什麼,迅速跳開。
張獵戶有些生氣:“你乾什麼?”
“師父,還是我來吧。”
“啥?”
“這麼好的對手,剛好您教我怎麼用槍。”陳冬人畜無害地笑著。
其實才怪呢。
要是張獵戶把麝給斃了,自己的養殖計劃就破壞了。
而且,隻有一隻麝,是遠遠不夠的,起碼得一公一母兩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