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冬拿出了兩塊肉乾遞給他們。
“辛苦你們了。”
“謝謝冬哥!”大春接過肉乾就嚼了起來。
二狗嚼著肉乾,望著遠處,說道:“冬哥,你可真是活菩薩,你看剛才那些村民的眼神,他們多信賴你啊。”
說著,二狗眼裡也出現了一絲期許。
他也希望被人這樣敬畏著。
陳冬沒說話,隻是靜靜看著二狗。
二狗的眼神一直飄向曬穀場的出口,那兒早就沒了人影。
“行了二狗,彆看了。”大春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嘴裡塞滿了肉乾,“冬哥和你可不一樣,你做好小弟就行了。”
“你懂個屁!”二狗回敬道,“是小弟又怎樣?你沒瞧見王翔那孫子模樣,見到冬哥,屁都不敢放就溜了。”
“那當然,冬哥是什麼人。”大春撇了撇嘴,“不過還好,你要是剛才真砍了王石,我們就有麻煩了。”
這話一出,二狗僵住了。
他臉漲得通紅,嘴唇哆嗦著。
半天沒有擠出一個字。
陳冬吃完最後一點肉乾,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王石是村裡唯一的石匠,正是剛才排在隊伍前,差點讓二狗失控的男人。
“王石跟你有仇嗎?”
陳冬輕聲問道。
大春和二狗都沒有回答。
二狗悶了很久,才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一個混蛋。”
他撿起一根枯樹枝,在地上胡亂劃著。
“他以前,跟我爹一樣,是修水壩的工頭。”
“黑河村上遊那座水壩,就是他們修的。我爹和他,一人負責一段。”
二狗眉頭發緊,像是陷入了很久遠的回憶。
“王石那人心眼多。我爹實誠,乾活從不偷懶。王石總在背後說我爹是傻子,隻知道出蠻力。”
說到這,二狗手裡的樹枝“啪”的一聲被他折斷。
“出事那天,該王石去檢查他那段壩體。”
“他說自己拉肚子,非要跟我爹換。說我爹那段輕鬆,他去頂著。”
“我爹…就答應了。”
結果所有人都知道。
水壩坍塌,洪水湧出來。
修水壩的工人不是被石頭砸死,就是被水淹死。
二狗家從此家道中落。
他的父親也實在了最後沒竣工的水壩上。
娘也因此變得瘋瘋癲癲。
事情過後,王石的工程檢查沒有問題,村裡也就沒追究他的責任。
二狗的父親承擔了所有。
村裡人開始嫌棄二狗,還經常有人砸他家牆。
為了不被人欺負,二狗才成為了張文的小弟。
要不是陳冬。
二狗抬起頭,長歎了一口氣。
大春也吃完了肉乾。
他看看二狗通紅的眼眶,把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二狗,你說王石,是不是故意讓你爹去的?”
話一出口,氣氛再次沉悶起來。
大春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乾笑一聲。
“都過去這麼久了,彆再想了。”
“不,我一直都這麼懷疑!”二狗咬著牙。
突然,站起身,看向陳冬。
撲通一下跪了下來。
“冬哥,你神通廣大,張獵戶和你都能脫險,你能不能,還我父親一個清白!”
陳冬本來聽著故事呢,沒想到二狗竟然提起這件事。
連忙擺手:“我又不是偵探,再說過去這麼久了。”
說著,陳冬隱約想起些事。
水壩坍塌後,組織撥了撫恤金。
而這些撫恤金,被王海吞了大半。
其中還有趙德海老丈人家的錢。
先前是得罪不起王海,現在...
“你詳細說說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