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麵容恍恍惚惚,像陷在夕陽柔軟的光輝。
那隻是她麵容的倒影,良寂心猛地一顫,瞬間放下手,倒退幾步。
扶住牆壁,捂著胸口閉上眼,臉色呈現出不正常的蒼白。
她很少注視自己的臉龐,因為每次看時間長了都會產生一種惡心的眩暈感。
良寂的思維方式和正常人沒有區彆,除了這詭異的體質,還有……那張臉。可是無論看過多少遍,每次帶來的都是恐懼,隻有毛骨悚然。
在這種顫栗下按理說不該有人喜歡她。
在美麗也該感到恐懼,因為比起像人,她的身體臉龐頭發都更像沒有理智的陰鬼,隻會讓人覺得害怕,怎麼可能有那麼恐怖的吸引力。
這張臉是個大問題,殺傷力不弱於體質的效果。良寂猶豫了幾下,拿起嵌在牆壁的燭台,狠狠往銅鏡上砸。
鏡麵嘩啦碎裂,裡麵那個人分成一片片堆疊在地上,看不出原本的樣子。
良寂毫不猶豫的拿起一塊,狠狠往臉上一劃,鋒利的尖刃從眉間穿透半張臉直到下巴,鮮血從中狹長的傷口中滲出。
攥著鏡片的手心,血液滴滴答答的流出,一滴一滴砸到鏡麵,她的倒影被無數塊破碎的鏡子切割,像在進行一場殘酷的分屍。
良寂站了起來,清脆的一聲響,半麵鏡子撞到其餘碎片上,很快混到一起,分不出原本那塊。
毀容起的作用不多,但是聊勝於無,下一步就要殺人了,吸取他們的靈魂補充自己。這個方法對魔道來說是最快的;良寂抬起頭,往外喊了一聲,“來人。”
玄黑的地板響起踢踢踏踏的木屐聲,很快進來一個新的侍女,低著頭跪下。
良寂看到她並不清晰的身影,淡淡的說:“給我找十個人,年齡十到二十歲,不要身體有問題的。”
“是。”侍女往地下俯身,然後站了起來,低頭往後退,退出門後迅速轉身。
這間大殿非常空曠,整體是玄黑色的,牆壁雕刻著龍生九子中的每一隻凶獸,黑色凸起的花紋浮現出猙獰莊重的威嚴。
大殿旁邊還有放置銅台,每一隻伸出的嫋娜銅鐵上都有一支紅燭,小小的火苗正在燃燒。
良寂坐回到床上,這張床是大紅色的,大紅色的底,高高的房梁吊著紅色的帷幔。
風吹進這座大殿,火苗一陣偏移,輕薄的紅色帷幔也飄了起來。靠在牆上,指甲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膝蓋。
門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是第一位侍女帶著欽天監回來了。
在欽天監進入後,侍女默默離開。
此時此刻空曠的大殿就隻有兩人。距離她從天上落下已經過去了一天,自己也有整整一天沒有見她。
情緒像是泡沫之水,幾乎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喜悅。
他的手悄然攥緊了,緩慢向前,穿過長長的空間,緩慢伸出手撩開簾。
無聲的寂靜顫動,良寂的身影在紅色的帷幔之後。
白玉般的手指擱在輕薄的紗上,隨著抬起的動作,一層一層疊在一起。
良寂閉著眼睛靠在牆壁假寐。猛然睜開眼睛看向他,手一伸,將他拉過來。
似乎是上天對他背叛自己信仰的懲罰,他踉蹌的摔到一旁時,心跳如擂鼓。
良寂半坐起身,長長的發絲垂落到他身上,從中伸出的那張梨花般冷白的麵龐沒有被這黑漆漆的頭發吞吃掉,唯一能夠感受到她稍微具有活氣的部分恐怕就隻有那道疤了。
這讓他對她的恐懼稍微減輕了那麼一點兒,自己是具有反抗的權利的,可是這一點反抗的權利是她給的。
欽天監的瞳孔沒有辦法在蒙上自己,隻能睜開,眼睛像被火舌燎傷,痛苦的注視她。
良寂摸了摸他的頭頂,完全冷靜的去感受他的天分程度。
這是一個很優秀的凡人,為了讓他失去反抗的能力,她不得不動用一點體質的力量,並且用一種曖昧的態度對他,要不然這人就會反過來把她撕成碎片。
她和男人從來不是平等的,必須是一種絕對的冷酷的上下級情人關係,在這種關係下男人有一種絕望的無力感,但是又可憐的離不開她,隻能選擇自殘而不是傷害。
可一旦她稍微放鬆一點或者有什麼沒注意到的地方,他們就又變成殘暴的野獸,流著眼淚把刀插進她的胸口。
這種程度的把控是十分困難的,但是好在良寂也算是摸到了一點,套路?
有時候他們的犯賤程度簡直超乎想象,完完全全的陶醉在自己被掌控被剝奪的世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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