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光心緒難平,他既非超凡者世家子弟,而是普通書香門第出身,家中並無超凡者。
他得眼前老者青睞,傳授修煉之法,踏上修行之路。
然而隨著修煉日久,心中迷茫漸深。
父母已逝,他親手將其埋葬,雖有哀傷,卻也是凡人應有之情。
然而數十年後,他是否還能如此從容,去埋葬自己的子女,乃至一路相伴的伴侶。
他深切地體悟到,普通人與修行者之間,生命的隔閡猶如天塹。
長生道依舊,不老途如夢。
驀然回首時,身後無親故。
他曾迷惘,曾惶恐,欲就此終結這段修行之旅,陪伴家人慢慢老去。
這些年,他甚少修煉,即便親孫女詩韻頗具修煉天賦,他也未引她踏上修行之路。
此刻,他凝視著這兩本功法,眼神閃爍著複雜的光芒,夾雜著一絲激動,聲音略帶顫抖:“院長,這兩門功法,當真能使所有人修煉?”
儒雅老人目光恍惚,緩緩起身,望著夜空漸顯的皎月,身影孤寂落寞,感傷道:“放心吧!這兩門功法的確可降低修煉門檻,使大部分人皆可修行,而且已有成功修煉者,並無異常。”
“國光,你可曾怨過我,引你入修行路。”
“先生,我從未怨過,當年您曾問過我,長生之路艱難,會曆經諸多生離死彆,給過我抉擇,我仍選擇了這條路,修行的風景我已領略過了。”
“不悔!”
林道戴著銀色麵具,於城市中急速穿行,他必須趕往郊外的一座莊園。
江海市的夜晚,繁華熱鬨,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上漫步、嬉戲、叫賣,小吃攤點綴其中,構成一幅充滿生活氣息的畫麵。
一輛黑色商務車疾馳而過,車內柳月顏正滿臉憂慮,緊緊摟著一條生無可戀的大黃狗,大黃狗眼神流露出哀傷,其一舉一動都顯得頗有靈性,口中更是不斷發出嗚咽聲,氣息急促。
柳月顏見狀,關切地問道:“阿黃,你怎麼了?彆嚇我,你隻是水土不服吧?”
姬清月端坐於後座,眉頭緊蹙,絕美的麵龐上布滿寒霜,冷聲道:“你住口,你都快把它勒得喘不過氣來了,還不鬆手。”
柳月顏聞聲,趕忙鬆手,俏麗的臉上滿是尷尬之色,大黃狗毫不猶豫地從柳月顏身上爬起,迅速竄到姬清月腳下趴著,眼中滿是憤恨之色,口中不時發出嗚咽聲,仿佛在表達它的不滿。
姬清月伸出修長的玉手,輕柔地撫摸著狗頭,不一會兒,大黃狗便沉沉睡去,空中絲絲靈氣源源不斷地湧入其體內。
姬清月無奈地歎息道:“阿黃,這是要晉升了,才會如此昏沉,你就不能安分些嗎?”
柳月顏心中有些愧疚,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大小姐,你覺得秦家那對姐妹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姬清月沉吟片刻,沉聲道“七分假三分真,秦素雪的確是被人救的,是不是人宗救的,那就有待商榷,如果昨晚上,沒有你那一出,我還真信了。
昨晚,有四人來到現場,跟據紅衣說,其中三人皆是人宗之人,一位人宗宗主,一位其師兄,一位其徒弟,而另一位就是戴銀色麵具的神秘人,四人先後同時到達現場,彼此之間,又相互認識,在結合墨雪所說,情況不言而喻。”
柳月顏嘴角上揚,玩味道“秦家二小姐的講述,這神秘人可從來都沒去過秦家。
如此的掩飾倒是讓我感到驚奇,據我調查,前幾日,秦家二小姐被挾持,不是黑衣衛所救,反而是某位神秘人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