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黑衣衛分局內,墨淵靜立窗前,凝視著天空中雷霆翻湧,一道道閃電雷龍如利箭般直劈向同一處。
立於其身側的魁梧大漢,身形高大壯碩,渾身肌肉虯結,堅如精鐵,目光銳利,凝視著遠處的雷劫,沉聲道:“墨局,此天劫應是突破宗師天境所引發,不派黑衣衛前去查探一番?”
墨淵緩緩收回目光,轉身回到桌旁坐下,眼神沉靜地看向披甲門門主,微笑道:“已然太遲了,此刻派人過去,恐怕也隻是徒勞,想必人早已遠去,老徐不妨猜猜,是何人突破了宗師天境。”
徐重鈞雙手抱於胸前,沉思片刻後,言道:“我僅能想到寥寥數人,火德宗火行,百草堂掌門呂少秋,海雲宗雲倉海,符籙派陳玄,現今唯有這幾人在江海市附近。”
墨淵拿起桌上的文件翻閱起來,沉凝道:“那你皆猜錯了,他們若欲突破,大可回自家宗門,何須在黑衣衛眼皮底下行事,這豈不是自討苦吃?
徐重鈞聞言神情一怔,恍然道:“你這一說,還真是,他們都是名門正宗出身,知道黑衣衛正在江海辦差,沒必要在這節骨眼上,給你們添堵上眼藥,如果不是他們,難道是散修。”
可散修中也就那幾個宗師境,還都是宗師人境的實力,還遠遠達不到,要突破宗師天境的地步。
看到他苦思冥想的樣子,墨淵眼中浮現笑意,緩緩道:“還有個超級宗門在外頭流浪呢!雖然被滅了,但瘦死個駱駝比馬大,爛船尚有三根釘,這些年一直沉寂,隻不過在等待歸來的東風罷了。”
他也查到不少消息,有人在召集大夏各處的地宗殘餘,江海也陸續出現地宗的身影,其中一人,便是當年地宗嫡係弟子,那位大師姐呂顏霜,宗師地境,還有幾位沉寂許久的老家夥,看樣子地宗真的等來複蘇的東風。
徐重鈞身軀瞬間緊繃,滿臉驚愕,一股洶湧澎湃的氣勁,從體內噴湧而出,震得房間內的物品搖搖欲墜。
徐重鈞語氣凝重地說道:“墨局,地宗倘若歸來,那我們這些參與剿滅地宗的勢力,又該如何自處。”
百年前剿滅地宗,披甲門亦參與其中,傷亡慘重。
他們乃是體修,身先士卒,衝鋒陷陣,披甲門僅有的兩位宗師,一死一殘,門下嫡傳弟子,亦是死傷殆儘。
最終天宗天人出手,將地宗那位罪魁禍首擊斃,致使地宗上下信念崩塌,喪失了抵抗之力。
然而,仍有部分宗師境逃脫,藏匿於大夏各處。
大戰過後,披甲門元氣大傷,備受各方勢力排擠,無法參與地宗利益的分配。
幸得當時黑衣衛秉持公正,才使披甲門獲得應得的利益。
在披甲門最為衰弱的時期,皆是黑衣衛在暗中守護,否則早已遭人毒手。
這份恩情,披甲門上下刻骨銘心。
墨淵沒好氣地說道:“你驚慌什麼,地宗即便歸來,最大的仇敵也是我們黑衣衛,尚輪不到你們。
況且這些年,若是地宗果真要報複,你們這些宗門,又有幾家能夠安然無恙至今。”
聞聽此言,徐重鈞不禁苦笑。
墨淵慨歎道:“說到底,地宗仍是那福德至宗,隻可惜最後出了個孽障,才致使地宗遭遇此劫,令其積累數百年的福德一朝散儘。”
徐重鈞滿臉疑惑地問道:“墨局,你似乎並不在意地宗複出。”
墨淵淡然道:“地宗已然覆滅,昔日的過往早已煙消雲散。
它若歸來也好,改弦易轍也罷,隻要不觸犯大夏的法律法規,也不過是個宗門罷了。”
徐重鈞聞言臉色複雜,這位心胸比想象的豁達的多,若是其他人處於這個位置,地宗剛冒出頭時,就得被摁滅下去。
空氣陷入一片沉寂,墨淵端詳著手中的資料,此次他突然降臨江海市,隻為兩件事。
其一:是晨曦那邊傳來的兩篇功法。
其二:便是想查清那個神秘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