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指著她,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寧兒是你妹妹,她還尚未出閣,你作為嫂嫂,怎能說話如此難聽!”
晚晚輕笑,“我還有更難聽的沒說呢。”
顧家母女,被她氣的臉色發青。
“夠了晚晚!”顧淮卿沉著臉,“顧家究竟有什麼對不住你的,你要如此鬨個沒完?娘和顧寧事事遷就你,還不夠嗎?”
岑晚晚冷眼看他,沒說話,隻是冷笑。
顧淮卿又說,“你有什麼不滿的,可以跟我說,娘年紀大了,你彆折騰她了可好?”
晚晚眼神有些複雜,隨即嗬笑,“好啊,畢竟你才是正主。”
她又看了眼老太太和顧寧道,“隻要她們不來挑事惹我,我就當多養了兩個低能兒,行善積德了。”
老太太和顧寧聽不懂低能兒是什麼意思。
但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顧寧想辯,被顧淮卿冷眼瞪了回去,他道,“先帶娘回去。”
顧寧忍了口氣,扶了老太太離開。
老太太對岑晚晚滿臉失望,“家門不幸,我就說,不該娶這樣一個兒媳婦,家門不幸啊。”
“老夫人確實家門不幸,若不是我,老夫人也許早就舍下您金貴的麵子,給人漿洗縫補去了吧。”
現在的岑晚晚,半句都忍不了。
老太太挑剔一句,她便要懟兩句。
與其內耗自己,不如創瘋彆人。
誰的命不是命?
沒道理老太太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命就要比她金貴些?
“娘,您身子要緊,彆生氣。”顧寧狠狠地剜了岑晚晚。
岑晚晚麵不改色,譏笑的看向顧淮卿,“聽見了?你顧家家門不幸,為了挽回你顧家的門楣,勸你早些同意和離。”
她怕她說話太難聽,氣死老太太。
“晚晚,娘年紀大了,你是主母,就不能多包容些嗎?”顧淮卿無奈的歎氣。
娘說話確實不中聽。
但作為晚輩,聽聽便罷了,何必往心裡去。
“不能!”岑晚晚冷嗤,“顧淮卿,你還記得是誰救了顧家嗎?”
顧淮卿抿唇,目光直直的盯著她。
“你娘老了,你也糊塗了?若沒有我,你顧家的門楣,恐怕隻剩一堆爛渣子了吧。”
顧淮卿擰眉,“你對顧家有恩,我一直記得,所以即便你衝撞娘,挑剔顧寧,我都不忍苛責你,你還想要怎麼樣?”
“你怎麼不說,是她們先來挑剔我的?”岑晚晚不屑,“老太太乾得出忘恩負義的事,顧寧不敬我這個嫂子,還不允許我給她們臉色瞧,顧淮卿,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憑何要為你,忍氣吞聲,委曲求全?”
顧淮卿張了張嘴,卻無力說什麼。
從前,晚晚不會這樣咄咄逼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她會變成如今這樣。
一家和睦,不好嗎?
她為何非要鬨。
“晚晚,你變了。”顧淮卿說。
眼神中有幾分受傷。
岑晚晚鄙笑,“當然變了。”
人死了,能不變嗎?
芯子都不是原來的了。
顧淮卿,他沒有心。
他不惡。
但他就是沒有心!
顧淮卿深深地看著她,“你可是在怨我冷落了你?顧家出事,我四處奔走周轉,是忽略了你,我以為,你是理解我的,你也願意與我共患難不是嗎。”
“現在顧家穩定了些,以後,我每日下職回來陪你,可好?”
岑晚晚眼神平靜的看他,“顧淮卿,你現在說這些,晚了啊。”
被你冷落忽略的妻子,願意與你共患難的岑晚晚,早鬱鬱而終了。
是你沒有珍惜她。
她盯著顧淮卿的臉,“早些同意和離,對我對你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