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蔓表麵有些驚懼,“皇舅舅恕罪,我隻是……”
“隻是什麼?”薑武帝嗬斥。
在太廟縱火,該當何罪?
彆說是郡主,就算是公主,也輕饒不了。
秦蔓似委屈害怕,薑武帝又嚴厲的看向守衛,威嚴道,“你來說,若有一字不實,朕誅你九族!”
守衛嚇破了膽,“是郡主,卑職看到郡主站上供台,挪了先帝的靈位,還將…還將其他靈位扔下地,將…將秦將軍的靈位擺了上去。”
薑武帝的臉色,當即陰寒的滴水,“秦蔓,你可知罪!”
秦蔓撲通一聲跪下,“皇舅舅,蔓兒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看父親的靈位供奉的太低了,想讓父親得到更好的供奉,這才……皇舅舅,蔓兒真的不是故意縱火的。”
“朕給你父親配享太廟,你還覺得太低了,要讓你父親和先帝並排,共享供奉?”薑武帝麵上怎是一個‘怒’字了得,“你還想讓先帝給你父親讓位,這供台連朕都不敢上,你還敢上去踩一腳,長公主真是教養了個好女兒啊!”
秦蔓垂著頭。
似害怕。
可她眼中清明,母親,對不起。
挪動先帝靈位,視為不敬,踩上供台,更是大大的不敬,秦蔓還想將秦升的靈位置於先帝之上,其心可誅!
她不是故意,她分明是有意!
守衛看了眼郡主,說,“郡主站上供台,不小心踢翻了燭台,這才……點燃了供桌。”
郡主授意他,實話實說。
薑武帝目光審視的看著秦蔓,秦蔓再跋扈,也不該做出如此無知的事。
她究竟想做什麼?
但既然做了,就該受罰。
“來人,將秦蔓帶下去。”薑武帝怒聲下令,“即刻讓長公主進宮來見朕。”
秦蔓聞言抬頭,急於解釋道,“皇舅舅,母親並不知情,都是我一人所為,與我母親無關,還請皇舅舅明察!”
但薑武帝沒有多言。
秦蔓被帶了下去,暫時羈押起來。
今日一大早,長公主眼皮子就跳的厲害,她總有些心神不寧。
“長公主,您昨夜沒睡好,夜半難眠,老奴服侍您再去歇會吧。”嬤嬤低聲道。
長公主搖頭,“本宮總是不安心,蔓兒呢?”
“郡主一早就出去了,下人說是郡主要去祭拜將軍。”嬤嬤道。
長公主聞言,心中的不安愈發重。
忽然。
鐵衛來報,“長公主,不好了,太廟……”
“長公主,宮中來人了。”
正說著,下人匆匆來報,“宮裡召見,傳長公主入宮。”
長公主麵色凝重起來,“出了何事?”
鐵衛將沒說完的話撿起來,“太廟失火,郡主在其中。”
“什麼?”長公主蹭的一下起身,她意識到陛下召她是為何了。
長公主匆匆趕進宮,一進禦書房,還沒見禮,就被薑武帝嗬斥,“太廟縱火,踩腳供台,叫曆代先祖給你的亡夫讓位,長公主真是生養了一個好女兒啊。”
長公主心裡一咯噔,薑武帝每說一句,她眼皮子都跳一分,“陛下,這其中許是有什麼誤會,蔓兒行事不會如此魯莽的。”
“究竟是誤會,還是你們母女其心可誅,皇姐,朕一直敬你,可你的心是不是太大了些!”薑武帝這次是明著動怒了。
秦蔓所做之事,天理難容!
單單是踩供台,挪動先帝靈位,便是死罪!
此事瞞不住,一旦傳開,秦蔓不僅會被朝臣口誅筆伐,還會遭人唾罵。
不忠不孝!
名聲就全毀了。
長公主深知其中厲害,她第一次,主動彎腰請罪,“陛下,蔓兒雖是被我嬌養,性子上驕縱了些,但她絕不會不守規矩,蔓兒也是陛下看著長大的,陛下當知那孩子的為人,還請陛下明察。”
薑武帝默了默,“秦蔓還是個孩子,她的一言一行,都是由你教導,她的錯大,你也難辭其咎!”
長公主完全處於被動。
被斥責的顏麵全無。
可她更擔心秦蔓。
“秦蔓想將她父親的靈位置於先帝之上,這又是誰教導她的?”薑武帝逼問,“皇姐以為,秦蔓此舉,又是誰的野心,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