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太衝咬牙切齒道:“兔崽子們,看老子的必殺絕技。”
胖乎乎的手高高舉起,就像裁決眾生的神明,帶著一股決意,用力拍下。
儀表盤上本來儘力偏右的指針,在按鈕拍下的瞬間回歸了中線,車身接二連三地亮起了無數燈光,在昏暗的密林道中像是被裝進了一顆千禧年間酒吧最常見的鐳射燈,五顏六色。
“爸爸的爸爸叫什麼?”
“爸爸的爸爸叫兄弟~”
“爸爸的媽媽叫什麼?”
“爸爸的媽媽叫阿姨~”
車速驟然變緩不說,這最要命的兒歌似乎是對麵極大的嘲諷,桑太衝還在懵逼之中,隻見後方那一群蠱師突然爆衝,幾乎瞬間就將距離縮短了一小半。
“臥槽,臥槽,浪子你害我!”
桑太衝拍那按鈕幾乎拍冒煙,可惜開關不是雙擊取消的開關,刺耳的歌聲越到後麵越不堪入耳,車速堪堪比後方之人的速度快那麼一點。
“虛玄,你比剛才爽麼?”張浪不懷好意的笑道,他可沒說按完爽的是誰。
“爽了,太衝你可彆把車丟了,那車好幾十萬,嘖嘖。”虛玄幸災樂禍的道,裝音響放兒歌可是他的提議。
“我提醒你,彆往河邊走,那條蛟不知道藏在哪呢,另外也彆往鬼師那邊引,黑燈瞎火的他們失手打死你,我們幫你喊冤都來不及。”
“卑鄙,無恥...”
四個方向被張浪否決了三個,哪還由得他選,隻能引著這群蠱師往林子鑽,張浪微微一笑,誰叫你桑太衝搞出動靜,讓自己逼不得已使的調虎離山。
既然是調虎離山,聲勢肯定越大越好,你開這麼快彆人不追了那不是白費我半天功夫?
玩去吧。
張浪雙腳蹬在牆上悄無聲息的借力躍上房梁,正準備往前故技重施之時,突然聽見身下的瓦房傳來說話的聲音。
“哥,你說爸媽他們跑哪去了,怎麼一副神色匆匆的樣子,像是被村裡‘蟲尊’咬了一樣。”說話的是個女聲,年紀不大,聽起來有點尖銳。
“管那兩個老不死的去哪了,你那裡是不是還藏著蟲食,快給我來點,我快饞死了。”一個略微敦厚一點的男聲響起,催促著自己的妹妹。
張浪聞言頓足,整個身子像是壁虎一樣趴在了屋頂,雙手輕輕揭開一塊瓦片,側身向下看去,下麵屋子雖然通電,但是用的竟然還是老式的白熾燈,屋內顯得昏暗。
一對男女坐在木桌前,身上穿著並不怎麼合身的衣服,看年歲卻早已過了讀書的年紀。
桌子上擺著一些殘羹冷炙,廚藝不怎麼樣,血糊糊的,一些肉上看起來還帶著毛,時蔬更是沒有。
張浪凝神去看,確定那桌子上的食物並不是兩腳羊,顯然他們所說的蟲食並不是桌子上這些半生不熟的肉。
那女孩顧左右而言其他,眼神略微躲閃道:“哪還有什麼蟲食,聽那兩個老不死的說,白水井那邊停了運轉,連寨裡的大人們都餓得發昏。
要不是前幾天有幾個蠢貨犯了事被祭了龍王,各家都分了點下水,現在早就人頭打成狗腦了,我哪可能有蟲食。”
女生的哥哥盯著自己的妹妹,眼神淩厲,“是麼?真的沒有麼,上次分那些下水,你好像一口沒吃,不會偷偷藏起來了吧?”
女生皺著眉,假裝不耐煩道:“早吃光了,要不你進我屋裡搜搜,你要是能搜到就全給你,你要搜不到...”
女生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哥哥,最後目光定格在那筋肉虯結的手臂上,舔著嘴唇道:“我隻要哥哥你一條左臂好了,反正你的那隻蟲尊出了名的腳多,讓它分你一隻蠱肢如何。”
女生的哥哥仰頭大笑,掩過了眼中的疑色,“哈哈哈哈哈,龍寄雲,我可是你哥哥,你怎麼連自己哥哥都想吃,不會是蟲尊狩身了吧?”
蟲尊狩身?
莫不是施展了【平天蠱術】之後的狀態,可為什麼言語之中也沒什麼尊崇,反而有一絲絲的懼怕。
女生見哥哥沒有上當,嘴裡譏諷道:“我可沒有哥哥這麼好的本事,年紀輕輕就有機會成為龍王大人的祭品,彆人真是羨慕也羨慕不來。”
女生的哥哥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卻未對此話作表態,故意扯開話題道:“我聽說爛骨盆那裡還留著好些血食,撤離之時並沒有帶走,嘖,真是浪費,要是都帶回來,我們也不用整天吃這些帶毛的白豚了。”
女生百無聊賴的用筷子翻著前麵的肉塊,卻沒半點食欲:“你能如何,聽兩老不死的說,有人在暗處使絆子故意不讓龍王大人降生,我們現在隻能先躲著,等風頭過去了,龍王大人走江成功,我們便能恢複祖上榮光,到時候想吃多少蟲食還不是由著我們來。”
張浪在屋頂聽得直皺眉,嘎弩的這些年輕一代消息似乎非常閉塞,加上積年累月的洗腦,認知與外人出現了極大的偏差。
至於他們口中的龍王大人,張浪猜測應該是那隻沒有化龍的異類,而且聽他們口氣,似乎是見過那隻所謂的“龍王”。
女生哥哥似乎對自己妹妹用筷子翻菜的動作有了意見,一巴掌拍開對方的手:“要我說,有什麼好躲的,直接殺出去,將附近幾個寨子全部丟到爛骨盆裡作肥料,保管龍王大人一步登天,哪裡用得著我們自己人做祭品?”
那女生筷子被拍開,卻也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致的盯著對麵而坐的男生,嘴角忽而扯起一道嘲諷的笑容:“我的親哥哥喲,你莫不是怕了,想不到你龍寄雨也有害怕的一天,怎麼,怕龍王大人一口把你吞了,還是怕我們家裡分不到你的下水?”
男生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瞪眼:“笑話,被龍王大人選為祭品是寨子裡的榮耀,多少人想爭取都爭不來,我會害怕?我隻是覺得沒必要當縮頭烏龜罷了。”
女生嗤笑一陣,見到對方麵紅耳赤幾欲殺人的眼神,終於住了嘴。
“外麵的寨子我們也不是沒去過,都是些凡人賤種...宰起來和那些白豚差不多,可是...”
男生皺眉。
“可是什麼?”
“可是除了那些賤種凡胎,外麵還有許多魔鬼邪修,專門獵殺我們這些正道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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