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小偷給自己的屁股帶好鐵鍋,準備妥當等到夜色漸深,他悄悄翻上牆頭觀察,看到六爺正和他的夫人在院子裡對飲小酌,兩人邊喝邊聊,桌子上還有剩下小半的飯菜,看來是已經喝了許久。”
“小偷見那六爺喝了酒,想來酒醉之人肯定警惕下降,但他又很快想起,聽說這六爺上山獵殺大蟲之前,明確和那麼多的村民說過,他練的那功法需要酒肉吃好。”
“此時這六爺不正是酒肉吃好的時候?!”
“小偷來不及細想,因為他聽到院子裡的六爺和夫人說了一句話。”
“六爺此時其實是酒喝多了,想要去小恭。但他和自家夫人開玩笑呢,他說的是夫人稍等片刻,我要去放箭了。”
“但那院外的小偷一聽這話,嚇得那叫三魂不見七魄,隻道這六爺盛名之下無虛事,怕是察覺到自己了,要放箭來射他。”
“這小偷也顧不得動靜太大暴露行蹤,從牆頭直接跳下,掉頭拔腿就跑。”
“但他腰上還掛著小偷開鎖用的一把鑰匙,這鑰匙隨著他奔跑動作不斷搖晃甩動,鑰匙甩動撞到他綁在屁股上的鐵鍋發出清脆的‘duang’、‘duang’聲響。”
“小偷一路跑,一路慘叫,他嘴上還哎喲哎喲得喊著‘怎能這麼準!’、‘我都跑出這麼遠了怎麼還能打到!’、他頭都不敢回,就怕屁股上套著的鐵鍋掉下,毫無防備的屁股被六爺的無雙箭法射成刺蝟,隻敢拉緊了屁股上的鐵鍋繼續埋頭狂奔。”
“直至走出好幾裡路,他累得實在跑不動了才漸漸慢下腳步,也隨著他腳步慢下,腰間鑰匙不再受力甩動,自然的就停下了撞擊他屁股上蓋著的鐵鍋。”
“他累得一屁股癱倒在地,屁股上的鐵鍋也不知道是被他坐的還是被鑰匙砸的,凹陷了一塊。”
“小偷抹了一把冷汗說道,好厲害的箭法,這世上居然真有此等能人,隔著幾裡的距離每箭必中,而且都是射的同一個地方!”
“經此一役,六爺箭法如神的威名也在小偷圈子裡傳開了。”
“完了?”十一皇子問道。
“完了啊。”小晴眨巴著杏眼,疑惑地看向對方。
“怎麼不像你之前說的那些個故事,都有些值得思考借鑒的巧妙之處,這故事裡的六爺反倒顯得有些像隻憑運氣的貨色。”
“六爺的故事原本就無從考究,這些故事是不是真實存在還另說呢。”小晴一攤手。
“再說了,故事嘛,自然不必追求每個故事都值得深思,這大半夜的給你講個輕鬆點的故事,就是讓你少點去想,隻聽個樂嗬就夠了。”
“原本就很累,若是每件事都追求意義,那豈不無趣?”小晴反問。
十一皇子釋然一笑。
“是我著相了。”
“那我就告辭了,我就在側間,十一皇子有事喚我便可。”
因為玄平不在房間裡睡,原本給他準備好的那一床被褥倒是可以用來給十一皇子換上,十一皇子原本躺下的那床被褥早就染上了血腥。
將染血的那一床被褥卷成一團,隨手丟到側間門邊,小晴便帶上房門離開,有空時候帶回老太太院子那邊自有粗使婆子去乾那洗衣曬被的工作。
院子裡就有搖井,她打了水洗草草洗漱一下,換了身乾淨的衣服便躺回側間。
她的確是累了,頭一沾枕頭,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她想起身回應,卻隻覺眼皮萬分沉重,身上也宛如被壓住一般。
掙紮著過了許久,她才緩緩睜開那沉重的眼皮。
張開雙眼愣愣地看著天花板,她隻覺有些眩暈,再加上那止不住地微微喘息,明明隻是躺著卻有一種很累忍不住喘氣的感覺,隨著她明顯變得沉重的呼吸聲呼出的熱氣,她知道自己又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