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這次,神秘人總共送了三次消息。
從目前情況來看,對方所表現出的態度似友非敵,且前兩次都不是無的放矢。
蕭雲逸對此予以重視,私下將邴良喊了過來,吩咐道:“讓人去查查單遠翱的行蹤,最近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麼,見過哪些人。”
邴良領命而去,立刻安排蛛網最得力的探子前去調查單遠翱的相關情報。
數個時辰後,蛛網那邊傳來消息。
“單遠翱最先在懷樂長公主府待了幾天,近來這段時間頻繁出入一處偏僻的宅院,與宅院裡一位神秘老者接觸密切。”
聽完邴良彙報後,蕭雲逸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索這件事背後是否存在陰謀。
與此同時,有人將一封信送到千戶所,指明要交給蕭雲逸。
送信的人是個瞎子,隻是收了一兩銀子前來送信,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來的地方是錦衣衛千戶所。
“東西到手,今夜亥初,城西某宅院,孤身前來相見……”
蕭雲逸看向落款——單遠翱。
“哪個腦殘會寫出這種信?還孤身前去相見?是不是還得把脖子給洗乾淨?”
這封信,絕對不可能單遠翱寫的,他沒有這麼傻。
關於這一點,蕭雲逸十分篤定。
同時,他也懷疑,單遠翱多半是出了意外,落入彆有用心之人的手中,想要以此引誘他自投羅網。
“就這麼自信嗎?”
如果沒有收到神秘人的紙條,蕭雲逸為了那件東西,以及還沒到手的三十萬兩黃金,哪怕心有懷疑,也會做好萬全準備前去赴約。
畢竟這裡是京城,不是嵐泉縣。
現如今……
蕭雲逸對邴良吩咐道:“找個無關緊要的人,讓他去向金吾衛檢舉,就說今夜亥初,城西某宅院內有亂黨密謀造反。”
邴良嚇了一跳,“大人,這事未免也太大了,可不敢胡言啊!”
蕭雲逸微愣,“這事很大嗎?”
邴良小心翼翼回答道:“大人,您想想看,有亂黨在京城密謀造反意味著什麼?”
“這就意味著皇上治國有問題,意味著京城所有武衙失職……
“大人,事要是鬨大的話,包括咱們錦衣衛在內,全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北狄剛納降表,這才過去多久時間,就鬨出了亂黨造反之事,還跑來天子腳下密謀……
邴良都不敢想象,這事要是傳進皇上的耳朵裡,錦衣衛將會迎來怎樣的責罰。
蕭雲逸聞言,態度越發堅定,“鬨吧!鬨得越大越好!既然有人砸我的碗,不讓我活,那我乾脆就把鍋給砸了,要死就大家一起死。”
“可是……”邴良還想再說些什麼。
蕭雲逸打斷道:“天塌下來,自有高個子頂著。我都不害怕,你怕個什麼?”
“現在、立刻、馬上去安排合適的人,不僅要去向金吾衛,還要向京兆府、大理寺、刑部、東廠檢舉,我要把他們統統都拉下水。”
如此一來,京城怕是要震動了!
邴良思索片刻後說道:“大人,您若是心意已決,那還得加上錦衣衛,否則就太過明顯了。”
蕭雲逸很滿意邴良的態度,誇讚幾句話。
隨後轉言道:“我在嵐泉縣被刺殺一事,上頭到現在也沒給個說法,這讓我非常寒心。”
邴良會意,恭聲道:“卑職會安排合適的人,以送信的方式檢舉,共計六封。”
金吾衛、京兆府、大理寺、刑部、東廠、北鎮撫司。
每個衙門一封,正好六封。
……
亥時初。
夜色如墨,更聲剛過,城西街上陡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金吾衛的玄甲騎兵當先開道,鐵蹄踏碎寂靜。
京兆府的衙役手持火把,將巷口照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