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逸遲疑了一會,微笑道:“也沒什麼,京城裡的當鋪和錢莊不是已經開起來了嘛,就是想著來問一問生意怎麼樣。”
“這些事事情都是下麵的人在處理,為娘也不清楚具體情況。”
方芮熒似乎想到了什麼,狐疑道:“真隻是問這些,不是來向為娘要銀子?”
您都這麼問了,那我若是不要點銀子,豈不是有點不太懂事?
蕭雲逸順勢點頭道:“也缺銀子,您要是手頭上方便,那就再支援我個幾千兩。”
方芮熒聞言,板著臉訓斥:“為娘前前後後給過你多少銀子了?那些銀子足夠普通人家幾輩子的花銷,這才過去多久時間,你就都給花完了?”
蕭雲逸連連搖頭:“那哪能全都花完,兒子這不是當上副千副了嘛,平日裡應酬官場同僚,收攏下屬的心,這些都得花錢。”
“另外,之前那個救過我的下屬,我總得有點表示,就想著給他買座四進的院子。”
“不單單是為了救命之恩,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彆人,對我蕭雲逸有恩者,我定有厚報。”
“倘若連這點錢都不舍得去花,以後萬一要是再遇到危險,哪個人還會奮不顧身為我擋刀?”
沒有王霸之氣傍身,想讓人賣命,就得舍得花銀子。
沒有銀子怎麼辦?
要麼去做生意賺銀子,要麼啃老問爹娘要。
蕭雲逸理直氣壯道:“咱們二房就我這麼一根獨苗,父親那點東西遲早都會是我的,您的錢自個留著,我要用錢,您就去開了庫房,挑幾件值錢的玩意拿去賣了,不讓您白忙活,咱母子倆七三分賬。”
“那為娘是不是還得對你說句謝謝?”
“當然不用,咱們可是親母子,世上沒有比這更親的關係,母子之間哪能這麼見外。”
“……”
方芮熒聞言,心中又氣又覺好笑。
神武侯府正如日中天,這時候去賣家裡的東西,讓外人怎麼想?
老話說的好,崽賣爺田不心疼,家業大了害後人。
幸好隻生了這麼一個兒子,這要再多幾個,指定得為家產打生打死。
“你如今也長大了,為娘管了你十多年,最近越發覺得有些管不動你,隻盼著新媳婦進門,能夠讓你收收心。”
說話間,方芮熒起身走進裡屋,再返回時手裡多了一疊厚厚的銀票。
“這裡總共有三萬兩,是為娘所有的家當,今天就全部給你。”
“這,不對吧?”
蕭雲逸掰著手指頭細數:“當年外祖父外祖母給您壓箱錢都不止三萬兩,更不用說您陪嫁中的那些鋪子,每家每年都有幾千兩的利潤。”
“還有族裡產業每年給咱們二房的分紅,以及兩家長輩往年給我的壓歲錢,這些全都在您手裡,十幾年積累下來,即便沒有個上百萬兩,那幾十萬兩總是該有的吧?”
蕭雲逸清楚記得,原劇情裡,蕭懷謙得到神武侯府的所有家業,身家暴漲至京城十富之列。
權在京城,富在江南。
雖說京城前十算不得巨富,卻也足以證明神武侯府家底之豐厚。
方芮熒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過,惱怒的瞪了蕭雲逸一眼,嗬斥道:“你屬貔貅嗎?隻進不出,日子怎麼過?府裡下人的例錢不用發嗎?吃穿用度不要錢嗎?你是喝西北風才長這麼大的?”
蕭雲逸小聲嘀咕道:“以前在白水縣都是大伯母當家,花的也是公中的銀子,就二房這幾張嘴,能花得了多少?”
“你說什麼?”方芮熒聲音拔高了兩個八度。
蕭雲逸被嚇了一跳,連連搖頭:“沒說什麼,天色已晚,您早些休息,兒子改日再來給您請安。”
話音剛落,抓起銀票轉身就跑。
漱石院。
蕭雲逸小心戒備,緩步朝屋內走去,時刻提防著便宜老爹的偷襲。
夏荷見狀,小聲提醒:“少爺,老爺方才已經離開,沒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