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鈞一口氣說了很多掏心窩的話，最後直勾勾盯著何啟錚。
“你可知道，沒有了爪牙的鷹犬，最後會是什麼下場？”
鷹無爪，犬無牙。
繼續留也隻是浪費口糧，不如殺了燉肉還能飽餐一頓。
何啟錚額頭冒出一層細細的汗珠，顧不得擦拭，端起茶盞連飲幾口。
錦衣衛這些年過的太過安逸，以至於他們都忘了一件事。
“大人，您的意思是，皇上仍有意要裁撤錦衣衛嗎？”
“啟錚啊！你不是個愚笨之人，隻是眼界窄了些、目光也不夠長遠。”
李靈鈞長歎道：“你就非得等到大雨落下時，才知道撐開傘嗎？”
未雨綢繆的道理誰都懂，隻不過但凡涉及到自身利益，便會當局者迷。
何啟錚努力多年，付出了許多，承受了許多，才能成為核心成員，坐上如今這個位置。
他不願承認，但潛意識裡卻有些嫉妒。
憑什麼蕭雲逸就能夠如此輕鬆就獲得這樣的機會？
李靈均見他沉默不語，當即開口安撫。
“你早晚是要接我的位置，那你的位置自然是要交給彆人，不是說非蕭雲逸不可，隻是多個備選，對你沒什麼壞處。”
“大人放心，卑職隻是一時鑽了牛角尖，如今已然醒悟過來，明白往後的路該怎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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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想明白最好，如今皇上要看南北鎮撫司打擂，我不好偏袒太多。總之，你得想辦法幫蕭雲逸善後。”
李靈均緊跟著叮囑了幾句。
他離開北鎮撫司後，立刻轉道去了南鎮撫司。
南北鎮撫使都是他的下屬，雖說有遠近親疏之分，可也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
齊王府。
蕭懷謙身上的傷勢並算不嚴重，下巴和左臂接好之後，除了隱隱作痛外，並沒有什麼影響。
葉懷瑾微笑詢問：“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
蕭懷謙想起好友的死，滿心隻有一個念頭。
“我要殺了蕭雲逸。”
“怎麼殺？”
葉懷瑾淡淡道：“他是錦衣衛副千戶，麾下上百人聽從調遣，一人一拳都能將你活活打死。”
蕭懷謙道：“他不敢。”
葉懷瑾聞言，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瞧你也不像是個傻子，怎麼會說出如此天真的蠢話？”
蕭懷謙篤定道：“蕭雲逸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來源於蕭仲淵，隻要蕭仲淵護著我，他便不敢對我下手。”
葉懷瑾道：“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麼嗎？就好比落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以為能夠救命，殊不知......”
蕭懷謙等著聽下文，卻久未聞葉懷瑾出聲。
“葉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你如今直呼其名，連一聲父親都不肯喊，居然還指望蕭仲淵能夠護著你，哪來的自信？”
葉懷瑾本以為蕭懷謙是個聰明人，沒曾想竟會天真愚蠢到這個地步。
就這副德性，怎麼跟蕭雲逸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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