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雖然有許多事務,但他們都能應付自如。
安排妥當後,笵彬以為可以安心閉關。
沒想到第三天,就有人找上門來。
連家人都沒能阻止。
看到來訪的人,笵彬語氣非常不好:
“怎麼回事?”
如果對方不是身份特殊,笵彬可能已經動手了。
侯公公正戰戰兢兢地說著,老實說,他自己其實也不想來。
現在的笵家,早已今非昔比。
即使在他他們還未如此強大的時候,笵家父子的話就讓他覺得命懸一線。
笵家父子膽大妄為,換成其他京都家族,恐怕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但笵家地位特殊,過去與慶帝關係密切。
如今笵家的整體實力,甚至可以與整個大慶抗衡。
侯公公總感覺背後發冷,在這樣一個家族麵前,他感到危機四伏。
稍有不慎,他這個宮中幾十年的老臣可能就會完蛋。
“笵大宗師,請您高抬貴手。
畢竟我是代表陛下來的。”
侯公公心裡明白得很,若非顧慮身後那股力量,他絕不敢輕易前來見笵彬。
此刻,侯公公正站在他麵前,這就表明,他的背後站著一個極為強大的支柱。
笵彬自然知道這一點。
要不是顧及侯公公背後的勢力,他根本不會接見此人。
以笵家現有的權勢和地位,對付一個太監總管簡直是小菜一碟。
“皇上到底想做什麼?”
笵彬語氣毫不客氣,“難道他老人家閒得發慌,想找人聊天?”
侯公公甚至有衝動想要捂住耳朵。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哪怕隻是聽到,也能讓人獲罪。
當今聖上,是九五之尊,天下最尊貴的人,同時也是赫赫有名的宗師。
直白點說,當今聖上就是這個世上最尊貴的存在。
不僅慶國承認,連周邊國家也一致認同。
一直以來與大慶勢如水火的北齊,平日裡對大慶多有挑剔,似乎有著深仇大恨。
可是,當北齊得知慶帝也是宗師時,依然受到不小的震撼。
那些平日裡口無遮攔的人,現在也都收斂了許多。
相比以前,北齊的態度已經緩和了不少。
身為皇宮太監總管的侯公公,得到的情報比彆人要多得多。
他知道,已經有北齊的官員秘密向大慶遞交投降書。
雖然皇帝和大慶的文武對此類不忠不義之人不屑一顧,但不得不承認,在大慶統一全國的過程中,這些人還是可以發揮一定作用的。
他們能夠保全更多的人口和土地,儘量減少戰爭帶來的損失。
這當然是建立在大慶最終一統天下的基礎上。
從北齊的角度看,這些人無疑是叛國者,對他們施加酷刑也無可厚非。
侯公公看過之後,清晰地認識到當今聖上的權力和地位。
雖然還未完全成為真正的天下共主,但聖上登上皇位的可能性遠超他人。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對聖上不敬的話都應該被禁止。
但是,侯公公不過是一個太監總管,又怎麼能約束得住大慶的那些強者?
站在他麵前的,極有可能是整個天下最厲害的宗師。
這樣一來,笵彬說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問題。
即使被聖上知道,皇帝也隻能無奈接受。
畢竟將來統一全國的時候,聖上還得依靠笵彬的幫助。
就算關係破裂,聖上也得不到好處。
這一點顯而易見。
所以大家都明白笵彬的話無關緊要,沒有人能對他有什麼影響。
但聽者不一樣……
聖上或許拿笵彬沒辦法,難道還拿不下侯公公嗎?如果聖上把矛頭指向自己,侯公公該怎麼辦?
心跳加快的侯公公,覺得自己還沒活夠,此刻隻想逃離。
不過他也隻是想想罷了。
既然聖上交代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他又怎麼敢離開呢?
“大宗師笵賢,請您彆說下去了。
不然,我就隻好當場自儘來表明我的清白。”
侯公公實在受不了繼續聽下去,寧願以死明誌。
侯公公平日對笵家多有扶持,無論對笵賢還是笵彬,都曾施以援手。
特彆是笵彬初入京都之際,人生地疏,又在宮中供職之時,侯公公多次伸出援手。
即便念及往昔情誼,笵彬亦不願讓侯公公置身險境。
“陛下究竟意欲何為?”
見侯公公驚恐萬分,笵彬決定停止戲弄他。
此事與他並無直接牽連,他不過是受波及而已。
真正困擾他的,實則是深居宮中的慶帝。
“陛下宣召於你!”
“此刻?”
笵彬滿腹疑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