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晚了!”等王二哥緊趕慢趕跑到城裡頭,走進公園中,王二哥一打聽,公園中的遊園活動早已曲終人散,王二哥很是惋惜。
此時剛好一點過差不多兩點,也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而且今年又熱得比較早,公園中的遊人稀稀拉拉的,偶爾有三個五個一堆,大多數是老頭兒老婆婆些,坐在公園亭子中的石椅上,早已是曬的蔫不拉嘰、昏昏然的低垂著腦殼,半打著瞌睡,那手中拿著的蒲扇,也有氣無力的偶爾搖了幾搖,將落未落的樣子,一個二個的都像似睡非睡的彌勒酣睡佛。
王二哥邊走邊看,隻見那賣花草的,三兩個湊在一起,有的擺著龍門陣、有的懶心無腸地鬥著地主;那賣鳥兒的,鳥同人一樣沒精打采,站在籠子裡一點聲音都不想出,象一座小小的石膏雕像一般,靜靜地發呆。
王二哥轉了半圈,既沒有找到一個熟人,也沒有看見劉幺八兒和三花花他們到底去了哪兒。
“反正沒事,還是找一個地方坐哈哈兒,喝杯茶去!”王二哥邊走邊想著,等穿過那道正開著紅、黃、白夾竹桃花做成的籬笆牆,隻見在兩株高大的黃桷樹之間,掛著一條大紅紙寫的標語“熱烈歡迎大家參加端午節遊園活動”,雖然標語還在,但遊園活動早已結束,人也散了。其中有一處圍牆上貼著一張紅紙,紅紙上寫著“猜謎處”,偶爾還發現一些寫著謎語的紙條,掛在兩棵樹中間的細麻繩上,被風吹得飄來飄去。
王二哥走過去仔細一看,其中有一張紅紙條上寫著“字謎:九橫六直,孔夫子猜了三日打一字)。”王二哥又翻了翻紙條的背後,隻見背麵寫著“猜中獎夏士蓮香皂一坨”。還有一張黃紙條上寫著“謎語:拆去一點猜一金融產品)。”紙背麵寫著“猜中獎中華牙膏一支”。
王二哥把這兩個謎語撕了下來,邊走邊看,邊走邊口中念念有詞:“一個字……九橫……六直,孔夫子……猜、猜了三日……三日!”
“三日,孔夫子猜了‘三日’,這不是個‘晶’字嗎?”突然,王二哥猛地一拍大腿,衝口而出,“這‘晶’字正好是由三個‘日’組成,也正好是九橫、六直呀!那些參加遊園活動的人咋個沒猜出來呢?”
王二哥由此觸類旁通,第二個謎語也很快猜出來了,那個“拆去一點”,不就是個“折”字嗎?拆去了一點後,留下了一個“折”字,組合起來,那意思不就是“留存下來折”,即就是“存折”嘛!
“哎呀,真是!”王二哥猛拍腦殼,搖了搖頭,嘴裡不住地感慨道,“今天真是,這昨晚一場酒後醉麻將,又一場瞌睡,把我整拽了!睡了大半天,把這麼好的遊園活動都睡脫了,如果我王二哥參加這個遊園活動,特彆是猜謎語,不知要猜中多少,也不知要獲好多獎品,獎好多牙膏、好多香皂喲!真是,真是的,太可惜了!”
“可惜、可惜!”王二哥邊走邊搖頭晃腦地說著“可惜”,後悔得要命,硬是差點把腸子都悔青了!
不一會兒,王二哥溜溜達達來到北門口,剛想走進北門茶園裡頭喝哈兒茶,忽然看見北門口那棵大榕樹下石凳上,有兩個老頭兒,一個瘦得象股草藤藤,一個又胖得象個笑眯眯的大佛菩薩,他們兩個正好剛剛相反的一對兒,正在那兒津津有味地下著象棋。
“嗯!下棋,好!去看看!”王二哥除了喝酒打麻將外,對象棋也情有獨鐘。王二哥邊想邊走過去,站在旁邊出神地看著那一胖一瘦的老頭下起棋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看著看著,王二哥看出了點門道,其中那個瘦小的老頭兒不知運氣不好,還是棋下的實在太差嘛咋個的,本來是好好一盤棋,經他三走兩走,反而走輸了。
“哎呀,走錯了!”古語說得好“觀棋不語真君子”,可有一盤王二哥看倒看倒,最後看著實在忍不住了,管它“小人”不“小人”,從那瘦老頭兒手中搶過棋子,一下子長“車”直入,吃掉了胖大爺的“馬”。
“這……這?”那瘦老頭看了看王二哥,沒有再說話,胖大爺也沒說話。
“哎呀,這樣走嘛!”當瘦老頭還沒走上兩步,王二哥又接過棋子,“馬拐斜角”,吃掉胖大爺的炮。
“你……!”那瘦老頭又看了王二哥一眼,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樣走兩步,王二哥幫一下;走三步,王二哥助一次,那瘦老頭果然贏得兩盤。
“兄弟,你行,你真行!來來來、你來……我讓你!”那瘦老頭老臉兒有些掛不住了,一點不領王二哥的情,趕忙起身接連對王二哥說道。
“好,好!來就來,我來同老爺子殺兩盤!”王二哥當仁不讓,立馬坐上石凳,雙方擺好棋子,即刻進入了戰場。
“咦,咦……!”王二哥接連發出疑問,不知咋個的,王二哥幫那瘦老頭下棋,三盤兩盤的贏,而自己坐上去,卻運氣總是不好。第一盤王二哥贏不了,第二盤胖老頭也未輸,第三盤王二哥想和,胖老頭又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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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再戰一盤,棋已過半,急戰猶酣,胖大爺一車長驅直入將軍,王二哥急忙退車保帥,可自己一兵又擋住去路。
“這個……這個!”王二哥用眼瞄了瞄胖老頭,趁對方不注意把那兵抹下棋盤,不巧被胖大爺發現。
“咋子的,啷個這樣呢?”胖大爺不依。
“這……這個嘛,本公司效益不好,讓它暫時下崗。”王二哥臉上不好意思,嘴中狡辯道。
“唉……!”胖老頭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了。
“現在經濟回升,這個兵又上崗了”。接著王二哥與胖大爺繼續交戰至殘局,關鍵時刻,王二哥又把那兵擺上棋盤。
“你……你……!”遇到王二哥這樣的癩皮、老油條,胖大爺真是哭笑不得,用手指了又指王二哥,氣的直吹胡子,眼睛瞪了又瞪。
“嗯……嗯嗯!”王二哥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然後又低頭關注起棋局來。
“唉……!”最後王二哥歎了一口長氣,無論他再咋個努力,終究對方功力深厚,殘局更見精神,似乎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好象一棵大樹,王二哥像螞蟻一樣,根本撼它不動,想贏贏不得,想輸又不甘心,真是情有不願心有不甘。
“王……王二哥……!”正在王二哥對棋局長長思考,舉棋不定,戰還是不戰、走還是不走之時,忽然身後不知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並結結巴巴地招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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