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哥一行吃了羊肉湯,打著飽嗝,一個二個紅光滿麵,心滿意足的走出“遊記對”羊肉湯館,走了好遠,遊老板還在後麵喊:“王二哥、胡主任,大家慢慢走,二天又來!”
“好呢、好呢!”王二哥回過頭去,一邊用牙簽剔著牙,一邊用手打著招呼。然後胡主任回城管局上班,王二哥一行慢慢走在大街上。
“今天,我們咋個安排?”王二哥問。
“先報到,然後經過老威中、三路口、縣政府、南街子,然後轉到農貿市場,那兒是重災區!”長得瘦高瘦高的張鴻青,彆人都叫他“張麻杆”的隊員答道。
“哦,要的,走嘛!”
此時時間尚早,街上靜悄悄,隻有樹上的鳥兒,在嘰嘰喳喳地“早朝”。
“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王二哥自言自語地念道,他邊念邊用眼睛四處望了望,對麵走來幾個人,都是四、五十歲以上的中年人、老頭兒老婆婆些,起早到公園鍛煉,順便再買點雞毛菜、毛毛菜小炒,買點新鮮綠葉菜打湯,然後再買兩根骨頭,給家裡的狗兒乖乖打打牙祭。
“如今的年輕人,個個晚上精神好得來像孫猴三兒蹦得比天高,整冷淡懷、喝夜啤酒、烤燒烤,十二點過了還要去歌廳卡拉ok,嗚噓呐喊一通,年青人打那點工資,哪裡遭得住嘛!”王二哥邊走邊想,“隻可憐老爹老媽,還要用退休金來巴心巴腸地支持兒子、孫兒,這是啥子世道哦!”
“唉……!”王二哥想到這裡,長歎了一口氣。
“王二哥,王隊長,歎啥子氣嘛!”張麻杆問。
“這個……這個,你不懂!”
“……”張麻杆奇怪地望著王二哥,動了兩動嘴唇,沒有說出話來。
“咦,王二哥早,穿得一抹溜伸,啥子時候變公安局警察了呢?”這時從街對麵走來一人,老遠打著招呼。
“是趙大胖嗦,啥子警察嘛,城管!”王二哥仔細一看,是二娃子幼兒園夥食團買菜的趙永平,人又長得胖,所以大家都叫他“趙大胖”。
“看我,抱蔫子老頭了,嘿嘿,眼睛不好使,還以為你是警察呢!”
“給幼兒園買菜哇?”
“嗯!看嘛,肉又漲了,買點毛毛菜都用了幾十塊!”
“又不是你私人出錢,單位公家的,你心痛啥子?”
“你不曉得,出了錢買不到好多東西,彆個說你吃回扣、貪汙!”
“啥子貪汙哦,你個小小幼兒園買菜的,貪得到好多……汙嘛!”
“二哥、二哥,王二哥!”王二哥這“汙……嘛”還沒出口,突然從身後跑來一個人,嘴裡直喊著,把王二哥嚇了一跳。
“李駝背兒,咋子得嘛?”王二哥回過頭一看,見是隔壁李光明李駝背兒,正拖著補鞋子的攤攤走上前來,他猛然想起昨晚那隻貓,還有打爛的碗,以及自己被三花花扭腫了的耳朵,便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說,“你陰嗦嗦的,嚇老子一跳!”
“啥子陰嗦嗦,老子光明正大!”李駝背急忙申辯。
“光明?昨晚你家的那隻貓才光明!”
“貓,我家哪隻貓?”
“對呀!”
“啥子意思?”李駝背兒百思不得其解,“我家那隻貓怎麼啦?”
“不怎麼啦!”王二哥看都不看李駝背一眼,直往前走。
“王二哥,你得跟我說清楚,到底我家哪隻貓怎麼啦?”
“沒怎麼啦!”
“這倒把老子整得雲裡霧裡了!”李駝背兒見王二哥越不想說他家那隻貓的事,他心裡越想知道,於是丟下補鞋攤攤,緊趕慢跑上前幾步,拉住王二哥的衣服,想問個究竟。
“拉拉扯扯,大街市上,拉啥子嘛拉!”王二哥揮起手想推開李駝背兒,不巧正好從右耳上舞過,將兔子耳朵護罩扯下了半邊,弄來吊甩吊甩的。
“咦,王二哥,你的耳朵掉了!”李駝背兒喊道。
“喊啥子嘛……喊!”王二哥左右看了看,急忙將兔子耳罩弄回去,準備戴起,“是‘耳罩’不是耳朵,先人板板,我得罪了你嘛把子得喲!”
“沒有、沒有,沒有哇,你啷個會得罪我呢?”
“清早八晨的,是不是起早了點,遇到了你這個黴冬瓜!”
“王二哥,我是李駝背兒,不是冬瓜,更沒有長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