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穀的東北部,一片山巒蜿蜒。駛過縣道,穿過小路,就到達了河北境內。緊鄰這片山脈的一處無名山中,一個隻有二十多平米的破敗草屋建造到山腰處,草屋的後麵,是一片自耕地,地中除了玉米和花生之外,還種有黃瓜和茄子。
清晨六點半,草屋的房門由裡向外被“吱吖”一聲推開,一位精神抖擻的老太婆,杵著拐杖就從裡麵走了出來。老太婆滿頭銀發,一身掉色的舊衣,從臉上的痕跡不難看出,老人家也是經曆了世間不少的滄桑,而左臉上的一條讓人觸目驚心的傷疤也似乎正在訴說著當年的種種。
老太婆出來後,向著東方看了一眼,奈何這裡剛好被一個山頭擋住,初陽的陽光還沒有沐浴到這裡。她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慈祥的笑容,轉身又回到草屋中。不大一會兒,裡麵就響起了打水的聲響。
二十分鐘後,草屋的煙囪冒出陣陣白煙,一股香甜的氣息從草屋內飄出,那種香甜的氣息,是大城市裡所聞不到的,很原始,很有煙火氣。
老太婆走到柴灶旁,用手中的拐杖挑起鍋蓋上的圓環,等蒸汽散去,鍋中的平屜上是一根玉米和一塊土豆,老太婆微微一笑,把鍋中的食物取了出來,轉身放到窗子旁的木桌上。
窗子被打開,老太婆一邊剝土豆皮,一邊看向窗外,看著看著,老太婆似乎想起了舊事,直到五分鐘之後,這才把手中的土豆放到嘴裡咬了一口。
就當老太婆去拿玉米的時候,忽然,放在門口處的風鈴響了一下,老太婆一皺眉,抽回要去拿玉米的手。她看向窗外,從這裡能夠直接看到通往山下的小路,也就在這時,小路上出現一個人影。
老太婆眼神不是太好,這麼遠的距離也看不清來人是誰,考慮再三,老太婆還是站起了身,緩緩的走到門前,推開房門就走了出去。
小路上的那人越走越快,不到一根煙的功夫,就已經來到了草屋跟前。老太婆站在門旁仔細打量來人,奈何這人帶著一個草帽,一直低著頭,身上的衣服破舊不堪,任誰見了都覺得這人像是收破爛的。可是,風鈴的響聲讓老太婆並不這麼認為。
當來人抬起頭,老太婆這才看清此人,仔細一打量,就覺得這人看著眼熟,可是,無論自己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正當老太婆想不起來此人是誰的時候,一句‘荊花’就像一道響雷在老太婆的腦中炸開,因為,這個名字隻有兩個人叫過,一個是自己的師傅,另一個就是師傅的救命恩人,同樣,也是她自己的救命恩人。
半個小時後,房間內一股茶香飄出,老太婆給這人倒上一杯茶,這人摘下草帽,放到一旁,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著說道:“和你師傅的手藝差遠了。”
老太婆本來微笑的臉一下就黑了起來,看著對麵的人說道:“要喝就喝,不喝拉倒。”說著,就去拿這人的杯子。
“嘿嘿!還是那麼的愛急!和你師傅比起來,你們還真是互補!”說話的這人不是彆人,正是老陶。
荊花收回手,臉上也恢複了平靜,打量了一下老陶之後,淡淡的說道:“我之前聽師傅說,說你不是人,一開始我還不信,如今我算是相信了。”
老陶笑嗬嗬的說道:“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嘛!罵人也沒有這麼罵的!我不是人,難道是鬼啊!”
荊花白了老陶一眼,緩緩的說道:“第一,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老樣子,一點變化也沒有。第二,我門口的風鈴那也不是擺設,自打你一出現,風鈴就無風自響,你說你是人,我信嗎?”
說完,荊花就站了起來,拿出身旁的拐杖,指著老陶說道:“說!你到底是誰?”
老陶沒有搭理荊花,而是喝光了杯中的茶水之後,這才緩緩的說道:“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光救了你的命,也救了你師傅的命!對待救命恩人,你就這樣?”說著,老陶就有些玩味的看著荊花。
荊花手中的拐杖並沒有放下去,而是再次問道:“你到底是誰?”這一次的聲音,洪亮且帶著憤怒。
老陶看著荊花,見她一副不達目的善不甘休的樣子,搖了搖頭說道:“從你的眼神裡,我還真看到了當年你師傅的影子。”說完,老陶對著荊花一擺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就向荊花壓去。
荊花也不甘示弱,身體爆發出一股氣勢,就去抵抗這股力量,可是,荊花哪是老陶的對手,直到自己被迫坐到椅子上,這才沒有再反抗。
“彆總擺著一副臭臉!小時候看我就這樣,這都快入土了還是這樣!挺大個人怎麼活不明白呢?”
荊花沒有回話,還是用那副表情看著老陶。老陶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撤去那股力量就開始說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荊花這才說道:“原來,那些妖真的是你殺的!我師父說的也都是真的。”
“這時候才相信也不算太晚!”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這幾十年裡,我改變過很多身份,換了很多地方,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荊花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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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還不容易!怪就怪你身上那股特彆的味道!”
“你是說~”荊花滿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