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蒼知道，淩嶽霄這是無力支撐身體。
但還是有一種快感，湧上心頭。
“妖…”
“你知道龍血靈芝意味著什麼嗎？”
淩嶽霄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混著血沫的吐息在焦土上烙下暗紅的印記。
玄蒼目光冰冷，戒備著淩嶽霄的臨死反撲，但仍舊回應道：“那是我的機緣，代表如何，與你何乾？”玄蒼的聲音冷漠無情。
淩嶽霄聞言冷笑，笑聲不斷在四周回蕩，那笑聲中透著一種悲涼。
“機緣…”
“嗬嗬哈哈…”
“修為提升？”
“血脈提升？”
“還是能一步化王？”
淩嶽霄癲笑，身體隨著笑聲微微晃動著。
“能與不能，也是我的事情。”玄蒼冷冷的回應道，同時快速恢複體內妖力，身體周圍有淡淡的妖力光芒閃爍。
淩嶽霄聞言，更加癲狂起來，眼睛瞪大，儘管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但其眼神中透著憤怒和絕望。
“你這貪婪的妖族，怎會懂得龍血靈芝對我大景的重要性！”
“那對你來說，那不過是些許修為的提升！”
“但對我大景來說，那是，那是我景國氣運的延續！！那是數近乎千萬百姓的安穩啊！！！！”
淩嶽霄咆哮起來，聲音在山穀間回蕩。
“所以...”
淩嶽霄聲音又輕了起來...
“彭！”
跪地的淩嶽霄，衝著玄蒼所在的位置，直接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玄蒼看見對方磕頭時，脖頸處暴起的血管裡流淌著的不僅是鮮血，還有某種金色的光點，那是唯有身負國運者才會有的命格輝光，那光點閃爍著微弱的光芒。
“我求你...”
“我淩嶽霄...此生隻跪君王...”
淩嶽霄的額頭重重抵在染血的土地上，碎裂的指骨深深摳入焦土，“今日，算我求您...救救我國千萬百姓，救救那些...可憐的人...”
隨著淩嶽霄話落，其體內最後一滴混著血光的血淚墜地時，整片戰場突然陷入詭異的寂靜，靜得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許久後。
玄蒼的神色變得輕鬆起來，他的表情從放鬆到嘲諷，嘴角微微上揚，之後大笑起來。
“嗬嗬...”
“哈哈哈！！”
“我以為，我已經夠了解，甚至應該說足夠了解人族了。”
“但是我還是忽略了，你們的無恥啊。”
“救救景國...”
“我為什麼要救你們這些虛偽的小人？”
“舍數十萬人，救千萬人，你們這是什麼？”
“數字上的大義麼？”
“還是大義上的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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