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又去找那個人了?”
薑涵彙報完工作後,終是沒忍住,將江倚風的事情說了出去。
葉露薇望向插在花盆裡的那朵玫瑰,閉上了眼睛,再度睜開時眸中翻湧著墨色。
想起當時那雙熾熱真誠的眼神,手指不受控製的蜷縮捏著。
她討厭欺騙。
“噠,噠噠。”
敲門聲打破了此刻書房中的死寂,門被緩緩推開,江倚風走了進來。
在職場上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看場合和臉色已經是刻在骨子裡的行為了。
一進門,兩道眼神瞬間射了過來,加上書房內有著沉悶的氣氛,江倚風也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下意識的挺直了腰。
“葉總,我先去忙了。”
薑涵收好文件,垂著腦袋趕緊溜了出去,這種場合下她可不願當個電燈泡,而且萬一情況不對,她這個電燈泡還有可能會炸。
聽著書房門關閉,葉露薇深吸一口氣“你去哪了?”
“我去處理了一件事。”江倚風看薑涵的樣子,也是猜到了什麼,走了過去,從兜裡掏出一張卡放在了桌子上。
“這裡麵是二十萬。”
葉露薇瞥了一眼那張卡,有些莫名其妙。
不知怎麼回事,江倚風總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像極了霸總小說中的惡毒婆婆,拿出一張卡,說著什麼這是二十萬,你趕緊離開我兒子……
“你不要誤會,這是胡雅還給你的,我知道這不夠,但我已經找好律師了,其餘錢她就是賣房賣車賣……也會還上的。”
這些年來,原主一直花的都是葉露薇的錢,所以這些錢說是還給她的也沒有錯。
看著那張卡,葉露薇身體往後靠了靠,半晌後,忽的笑了一聲。
“你想讓我原諒她?”
想要胡雅不坐牢,自己一紙諒解書就是可以做到的。
“原諒?”江倚風意識到對方可能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趕緊搖著頭“她做錯了事,就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她的下場如何就全部交給法律來判。”
葉露薇細長濃密的睫毛輕眨了眨,看著眼前男人的美眸中滿是探究。
“我也做錯了,所以我也得到了懲罰。”見她沒有說話,江倚風苦笑一聲,動了動吊著的胳膊,肌肉撕裂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好,我會按照法律程序處理這件事的。”葉露薇的聲音依舊是清冷的。
多年身處於權衡利弊的家族中,麵對勾心鬥角的人情關係,她早就變成了一塊冰,在隨和與有禮之下根本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
江倚風目光掃過葉露薇的臉,最終落在了那雙蓋著毛毯的腿上。
葉露薇也是察覺到了對方視線的聚集處,眉頭微擰,下意識的側過身體,想要將腿隱藏在書桌之下。
她是冷的,同樣也是敏感的。
江倚風很清楚這點,在臨床上他也經手過這樣的患者,他們會因為自身的缺陷而自卑,即使他們或多或少有一些權利,但他們心中總是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他們渴望得到關愛,但同樣害怕彆人異樣的目光而逃避關愛。
江倚風走了過去,蹲下了身子。
葉露薇向後靠了靠,“乾什麼?”
“我摸摸你的腿。”
空氣忽然沉默,帶著點尷尬。
這句話無論放在什麼場合,都帶著一種類似於耍流氓的意味。
當然,除了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