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滿桂還在晉王府拜見晉王時,整個太原城因為新軍戒嚴而徹底沸騰。太原城官員在山西左布政使高第、山西右布政使易州兵備蔡複、山西道按察使佘自強等三名山西道最高官員的帶領下直接找到楊肇基要說法。
楊肇基苦笑不止,‘土木堡事變’之後,明朝回歸到了宋朝時期的軌跡,也就是武將在文官麵前一文不值,而且就算你是超一品的世襲公爵在小小知縣麵前你都不敢托大。他這個總兵隻是個稱號,他真實的官位是大同衛指揮使。在場眾人的官品都在他之下。可他就是沒有話語權,在現場被一群文官指著鼻子罵,他還不能還嘴,這個憋屈喲。。。。。
好在很快,滿桂從晉王府要來了王令加上朱由校給的聖旨,這才壓製住了這些文官。彆看山西官場被晉商滲透了個七七八八,這三位最高長官肯定是乾淨的,他們是泰昌元年八月和九月才剛剛履新,恐怕連屬官都還沒認全吧。
在得知這是皇帝朱由校下達的消滅女真在山西道的間諜,剛還在那裡叫囂的三位官員,立馬轉變了態度,命令太原城三級府衙出動衙役幫助軍隊維持秩序,如此一來也讓數百散落在街道維持秩序的官兵解放出來,加入到了圍困晉商府邸的工作中。
在古老的晉商範永鬥的祖宅之外,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滿桂將軍一臉嚴肅地站在那裡,他已經連續三次向裡麵喊話,要求裡麵的人出來投降,但每次都遭到了堅決的拒絕。
麵對如此頑固不化的抵抗,滿桂不再多費口舌。他果斷地揮動手臂,示意身邊的兵士們點燃城防大炮。刹那間,火光衝天,轟鳴聲震耳欲聾,巨大的炮彈如流星般朝著範府呼嘯而去。
雖然這些城防大炮並非當時最先進的十二磅加農炮,但用來攻擊這座曆經百年風雨的老宅大門,威力依然不容小覷。每一發炮彈都帶著驚人的破壞力,仿佛要將整個範府夷為平地。
而此時,躲在門後的那些守衛者們正拚命地想辦法加固大門,他們搬來巨石、原木等各種障礙物,企圖抵擋住這猛烈的炮火襲擊。然而,一切都是徒勞無功。僅僅五炮過後,範府那堅固無比的大門就如同紙糊一般,被徹底擊碎。
伴隨著大門轟然倒塌的巨響,無數木屑四處飛濺,形成一片遮天蔽日的煙塵。這些破碎的木頭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四周,給裡麵的家丁帶來了致命的打擊。許多人瞬間被擊中要害,慘叫著倒在血泊之中;還有些人雖然僥幸躲過一劫,但也被嚇得魂飛魄散,完全喪失了戰鬥意誌。
尼瑪純屬用人肉作為盾牌來抵禦那威力巨大的大炮炮彈,又有誰能夠承受如此恐怖的攻擊呢?要知道,太原城這座古老的城市已經曆經了一百多年的和平歲月,未曾遭受過戰火的摧殘。彆說是那些範府的家丁們毫無應對戰爭的經驗了,就連太原衛所的官兵們一年到頭也難得有幾次放炮的機會,畢竟每一次炮擊所耗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呐!
自從朝廷中的文官掌握了兵部大權之後,大明朝的衛所狀況便日益惡化。且不說正常的軍事訓練早已名存實亡,就連衛所裡的官兵們都被當地的士紳和指揮使強行拉去耕種土地了。如此一來,原本用於保衛國家的軍備力量已然荒廢到了極點。
當範府那堅固的大門在炮火的轟擊下轟然倒塌之後,勇猛無畏的滿桂親自率領著五百名精銳士兵如猛虎下山般衝入了範府之內。他們毫不留情地掠過那些已經驚恐萬分、跪倒在地的傷員,對於任何一個手中還握著兵器的範府家丁,根本不給對方絲毫反應的時間。隻見他們先是一輪齊射,密集的火槍子彈如同雨點一般傾瀉而出,隨後迅速抽出鋒利的戰刀,毫不猶豫地補上致命的一刀。一時間,範府內喊殺聲四起,鮮血四濺,場麵血腥而慘烈。
毫無防備的範府直接被打懵了,大同、張家口的消息並沒有傳入太原,而滿桂帶兵進入太原時也沒告訴當地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加上太原官府也沒有告知他們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總而言之,範永鬥直到自家大門被轟開都還不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情。
一個是早有預謀、蓄意而為,另一個則是猝不及防、茫然無措。就在這樣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僅僅過了一個時辰,滿桂便已成功地讓整個範府陷入一片混亂與驚恐之中。
此時的範府前廳大院裡,密密麻麻地跪著範府的眾多人員,其中不僅有範永鬥的子女和妻妾們,還有那些忠心耿耿的家奴們,他們加起來足有五百多人之多。而那些不幸喪命於此番騷亂中的人們,則早已不在這個行列之內。
就在這時,一直躲在後院的範永鬥終於露麵了。他被幾名官兵押到了堂前,當他看到眼前這番慘狀時,心中不禁又驚又怒。他掙紮著想要起身,去質問那位帶頭攻擊他家的官兵長官到底所為何事。然而,還沒等他起身,一旁負責看守的官兵毫不留情地揮起一槍棍,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身上,範永鬥慘叫一聲,隨即重重地摔倒在地。
緊接著,滿身鮮血的滿桂如同煞神一般出現在了範府一眾跪地之人的麵前。他的衣衫早已被血水浸透,手中緊握著染血的兵刃,眼神冷漠而凶狠。一股無形的威壓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令在場所有人都不敢直視他的目光。
“本官奉旨捉拿女真奸細,你們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就不要心存抵賴之心,包括你們的保護傘,通通都會陪著你們去錦衣衛詔獄。皇上已經發話了,隻要你們互相檢舉,他可以從輕發落。帶走!”
聽聞自己東窗事發,範永鬥癱倒在地,再也沒有力氣起身了。這一刻他心中想到的是:完了,範府七代幾百年基業全部毀於一旦了。
晉商的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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