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敗軍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在逃跑的道路上狼狽不堪。然而,厄運似乎並沒有放過他們,就在他們以為已經逃離明軍火槍射程的時候,新一輪更為猛烈的炮擊驟然降臨。炮彈如雨點般砸向這支殘兵敗將,爆炸產生的火光和煙霧瞬間籠罩了整個戰場。
在這恐怖的洗禮之下,女真敗軍傷亡慘重,原本數千人的隊伍如今隻剩下不到三百人能夠踉踉蹌蹌地逃回大軍跟前。這些幸存者無疑是極其幸運的,他們竟然在明軍如此凶猛的彈雨之中奇跡般地存活了下來。但是,這份幸運卻又伴隨著無儘的悲哀與恐懼。
因為他們根本不清楚前方究竟發生了何事,隻是聽到前方的同僚們驚恐萬分地高喊著:“妖怪!”然後便不顧一切地扭頭狂奔回來。而緊跟在後麵的這幾百人見狀,也隻得盲目從眾地跟著一起逃跑。他們的腦海中一片空白,隻有對未知的深深恐懼驅使著他們不斷奔跑。
對於這些膽敢在陣前臨陣脫逃的士兵,努爾哈赤向來毫不留情。他深知軍紀嚴明乃是軍隊取勝的關鍵所在,如果不能嚴懲這些懦夫,那麼整個軍隊都將會陷入混亂與崩潰。更何況,麵對眼前這群連自己到底經曆了什麼都說不清楚的廢物,他心中的怒火愈發熊熊燃燒起來。
短短的兩個時辰內,漢軍就遭受了重創,整整三千名士兵命喪黃泉。身為漢軍首領的李永芳此時早已汗流浹背,他站在那裡,身體微微顫抖著。他非常清楚,如果自己不能夠儘快拿出有效的應對策略,扭轉當前不利的戰局,就算自己是努爾哈赤的女婿,恐怕也難以逃脫軍法的嚴厲懲處。
儘管李永芳是最先歸降於後金的明朝將領,但他深知自己如今所處的境地可謂是如履薄冰。因為在他的身後,佟養性和佟養真這對兄弟一直對他現有的地位垂涎三尺、虎視眈眈。倘若他無法儘快立下顯著功勳以證明自身價值,那麼等待他的結局或許將是黯淡無光,甚至性命難保。要知道,在後金,向來都是不允許有閒人存在的。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和內心痛苦掙紮之後,李永芳終於下定決心放手一搏。隻見他率領著剩下的那四千名漢軍士兵,口中高喊著激昂的口號,義無反顧地朝著明軍的陣地猛衝而去。他們的身影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帶著破釜沉舟的決心和勇氣。
與此同時,一直在後方觀戰的努爾哈赤也不再選擇作壁上觀。他果斷地下達了一係列作戰指令:首先,命令嶽托統領鑲紅旗的五千精銳騎兵迅速前往左翼進行策應支援;接著又讓揚古利率領正黃旗的八千騎兵奔赴右翼展開協同作戰。
隨後,他派遣正白旗的皇太極、正紅旗的代善以及正藍旗的莽古爾泰各自帶領所屬部隊共計一萬一千名騎兵向前推進,旨在小心翼翼地試探泥牆後麵敵軍的防守情況究竟有多嚴密。
至於努爾哈赤本人,則依舊穩坐中軍大帳,親自統率著兩黑旗以及阿敏所率的鑲藍旗大軍按兵不動,作為整個戰局的戰略預備隊隨時待命出擊。
如此一來,後金軍已然形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即將全方位地將整座明軍的水泥牆緊緊圍困其中,並計劃從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同時發起攻擊,一場驚心動魄的大戰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薑弼心裡非常清楚,如果僅憑自己手中這兩萬多的遼東騎兵去跟那兩萬多八旗精銳部隊正麵交鋒,那就如同用雞蛋碰石頭一般自不量力。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他當機立斷地率領著軍隊迅速向後撤退,並主動讓出了水泥牆兩側的區域。
此時此刻,原本堅固無比的牆陣之中隻剩下了戚金統領的八千名浙軍以及一萬名土司兵。然而,麵對如此險峻的局勢,他們並沒有選擇坐以待斃或者輕易放棄抵抗。相反,戚金展現出了卓越的軍事指揮才能和臨危不懼的勇氣。
首先,他精心部署了兩千名浙軍和兩千名土司兵潛伏於正麵位置,準備迎接李永芳所率領的四千人馬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猛烈攻擊。與此同時,又分彆調遣出兩千名浙軍以及四千名土司兵分彆鎮守牆陣的左右兩翼,以抵禦鑲紅旗和正黃旗淩厲的進攻鋒芒。此外,為了確保自身後方的安全無虞,再次派出兩千名浙軍以及三千名土司兵負責警戒和防禦工作。
而剩下的兩千名浙軍和一千名土司兵則肩負起一項至關重要的任務——全力保護火炮以及數千名因時間緊迫而未能及時撤離戰場的民夫們。他們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寶貴的資源護送至牆陣的核心地帶,以此作為最後的防線。
這些民夫可不是那種毫無力氣、弱不禁風之人。他們動作迅速而有序地撿起鑲藍旗的那兩千副鎧甲以及各式兵器,並巧妙地分配給了足足四千人。他們每個人都神情肅穆,眼神堅定,仿佛已做好了在關鍵時刻與女真人拚死一搏的準備。
明軍在沈陽之戰中最終獲得了勝利,原本按照曆史發展可能出現的兵敗如山倒之慘狀並未降臨。雖然不能斷言所有遼東本地的士兵都瞬間變得勇猛無畏、善於作戰,但至少可以肯定的是,僅僅就沈陽周邊地區的百姓而言,他們對於大明王朝軍隊的信任感已然大幅提升。也正因如此,才有一萬多名民夫敢於勇敢地踏出那座被嚴密守護著的城池,緊緊跟隨在明軍身後,一同朝著女真人所統治的區域前進,熱火朝天地修築起堅固的工事來。
當然,除了對明軍戰力的信任之外,熊廷弼給的安家費足夠豐厚,豐厚到就算他們全部死在女真人的屠刀之下,他們的家人都能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存活下去。
正是有了這些可愛的人存在,熊廷弼對於遏製女真人的攻勢,並對奪回這十幾年來丟失的國土的信心更加充足。他相信,再來幾次沈陽之戰的成果,消滅女真人,重振大明國威,已經指日可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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