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蒔一從觀眾席上離開,轉身往內場走去。
她事先給許辰君打過電話,有工作人員引著她進去。
她一言不發地往前走著,但胸口心跳聲沸騰,耳邊賽場上所有的聲音似乎都消失了,隻有她緊張、忐忑又激動、興奮的心跳聲。
工作人員給了她一個牌子,溫蒔一掛到脖子上,走到內場角落裡。
頒獎台就在她斜前方,頒獎才剛開始。
溫蒔一靜靜地等著,直到江鶴川和朱雀車隊的人進了場,她眼睛微微一亮,緊緊盯著他們。
這會兒的江鶴川有些心神不寧,臉上的笑意也淡了些,目光微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冠軍的獎杯送到他手上,他才認真看了一眼。
等一下頒獎台,抬步就要走,那邊幾個記者攝像師急忙將他攔下了。
“江先生采訪還沒開始呢,我們就耽誤了您一會兒的時間。”
江鶴川沒了心情跟她們閒聊,眼皮往下一壓,平常含笑的眼神頓時犀利冷銳起來。“抱歉,采訪找我們車隊人員。”
他略微點了點頭,便拿著獎杯大步離開。
溫蒔一見他越過人群,朝後台走去,溫蒔一抬步跟上。
那些記者想追上,卻沒辦法,隻能放棄。
江鶴川走的太快了,溫蒔一險些沒跟上,也幸好她有工作人員的牌子,才沒人攔她。
就在她快步穿過一條走廊,眼見快跟丟了人時,她的手機響了。
溫蒔一忙接起來:“江鶴川!”
電話那頭微頓,沉默了會兒才問:“你現在在哪?”
溫蒔一微喘著氣,笑著說:“我在你後麵。”
電話那頭呼吸猛地加重,緊接著溫蒔一就聽到了腳步聲。
她含笑看著大步返回的人,立馬衝上去抱住了他。
“江鶴川!”
江鶴川抱住人,低低笑了出來。“怎麼沒在外麵等我?”
溫蒔一抬起頭理所當然地道:“不是你說要求婚嘛,所以我來了啊。”
江鶴川深深地看著她,喉結滾動,半晌後無奈歎了口氣,聲音柔軟充滿磁性:“我本來準備了很俗套的儀式,戒指也放在彆人那裡,我還沒去拿……”
他本來準備去拿了戒指,拿上獎杯,再將溫蒔一帶到他提前準備的布置唯美又夢幻的地方,再向蒔一求婚的。
但現在節奏亂了,他總不能什麼都沒有就朝蒔一求婚吧。
“我有戒指。”溫蒔一仰著頭,笑著說,“我來求婚也行。”
江鶴川眉梢一挑,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這種事你也要跟我搶?”
“不是,我就是,就是……”溫蒔一一直笑著,這會兒更不知道怎麼解釋,好一會兒才道,“我就是想讓你知道,隻要你開口,我都會答應的。”
江鶴川長長歎了一口氣:“蒔一啊。”
溫蒔一很開心地笑,抱著江鶴川的腰不放手。
江鶴川忽然鬆開她,扣住了她的手,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江鶴川拉著溫蒔一出了賽場,上車後江鶴川開車,將獎杯遞給了溫蒔一,溫蒔一便抱在了懷裡。
她仔仔細細看著獎杯,既新奇又驕傲。
那年歐洲賽場頒獎台上意氣風發的少年,跟如今沉穩溫柔的男人,始終是一個人。
好像不管過了多久,江鶴川還是江鶴川。
那麼熱烈,那麼無畏,那麼耀眼。
溫蒔一小心翼翼地抱著獎杯,也沒問要去哪。
反正去哪都行。
直到到了地方,下了車,溫蒔一抬頭才覺得眼前這地方有些熟悉。
她還沒想起來,先看到對麵那座小型籃球場了。
溫蒔一渾身一震,驟然看向江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