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漾雖然心裡疑惑,但是礙於沈鶴堯在身邊,她也沒辦法套岑越的話。
回去的路上,岑越整個人如坐針氈,一句話也沒說。
要不是受人所托,岑越才不會拿這種鬼問題來觸自家老板的黴頭。
把沈鶴堯和黎漾送回了停雲小院以後,片刻都沒有停留,說是公司還有事情,一溜煙的就跑了。
黎漾看著岑越這模樣,有些一言難儘的問沈鶴堯,“你把公司轉給岑越了?”
“我倒是想,可他敢要麼?”
沈鶴堯看著大門口,眼神暗了暗,岑越長本事了。
邁速表從220降到了180,在湧入車流之前又降到了70,岑越的這顆心也跟著逐漸的放回了自己的胸腔裡。
電話撥過去,響了三聲,就被對麵接了起來。
對麵的聲音顯得有些空曠,還能聽見陣陣的佛號。
人一直沒有說話。
吱呀——
一聲木門開合的聲音,電話對麵終於安靜了下來。
“喂,岑越。”
“不是我說兄弟,你在哪呢,剛剛我聽見……”
“今天是我爸忌日,我過來拜拜佛。”
岑越後麵的話直接哽住了,今天的這個日子,可真是太不吉利了。
“兄弟,我今天可真是打聽了,但是沒有。”
“之前我就說,我老板不信這些,沒有熟人介紹。”
“我跟他這麼多年,他要是相信玄學,我不可能不知道。”
“等……等回頭我在幫你問問彆人吧。”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兩秒鐘,語氣深沉的說道,“那麻煩你了。”
安丘山上,江城最大的一座寺廟今日關了大殿,有緣主辦了法會。
而此刻大殿門前,正站著一個一身黑的男人,抬頭望著天。
一隻雄鷹從天上飛過,男人視線追隨在雄鷹的身上,口中喃喃自語。
“比起超度,我更希望求神拜佛讓你不得好死。”
…………
門鈴響起的時候,黎漾看了一眼手機。
還沒有到和覃川約定的時間,來的人還能有誰,可彆突然在出什麼狀況了,好不容易找理由給沈鶴堯留在家裡。
卻沒想到是送新鮮瓜果外賣的。
“這,是你定的?”
黎漾拎著兩個塑料袋往廚房走的時候,路過客廳問了問坐在那看財經的沈鶴堯。
看報的時候,沈鶴堯喜歡帶著無框的金絲眼鏡,給他平添了一副斯文敗類的味道。
抬了下眼,看了看黎漾手中的袋子。
“讓岑越準備的,我出差的久,你又進了組,冰箱裡最後一罐牛奶都過期了,家裡來人彆弄得我苛待你一樣。”
這話雖然說的不太好聽,但是黎漾的心裡還是有些暖的。
沈鶴堯什麼時候會在乎彆人的感受,可這一次,竟然為了她,能夠心思如此細膩。
可是感動也就是一秒鐘,緊接著跟下來的就是愧疚。
所以黎漾隻能不斷的安慰自己,欺騙沈鶴堯也是為了他好,這種謊言都不能說是善意的,應該是超級善意的。
說完還雙手合十,躲在沈鶴堯看不見的地方,不停地對著空氣叩拜。
“三尺神明,莫怪莫怪,我也不是有意說謊的,千萬彆把罪孽算在我頭上,要怪就怪害沈鶴堯的那個人。”
黎漾把水果洗好,挑了沈鶴堯喜歡的先放到了茶幾上。
回身去廚房切瓜的時候,門鈴恰好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我來,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