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爺聽聞，微微點頭道：“便從‘太初九凶’說起吧。”
“那是上界無儘歲月以來，最為驚才絕豔的九種生靈。”
“這個‘凶’字，用在他們身上，也並非貶義，而是至高的稱讚。那是與異域強敵在戰場上，無數次搏殺出來的赫赫名號。”
“九凶的來曆，極其古老，可以追溯到上界的太初時代，那個時代太遙遠，也太神秘，與帝淵一樣的一些禁區，便是源於太初時代。”
“至於‘極道生靈’，是因為這些種體內，天生蘊含一種極致的大道力量，縱觀萬古歲月，沒有任何生靈能與之比肩。”
“譬如鎮天石獸一族，太初九凶排名第五，擁有萬古極致的鎮封之力，隻要境界足夠，可以鎮封一切。”
說到這裡，龍爺看向牧天命，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也算是極道生靈，隻是，你還未曾將自身體質修煉至巔峰，完全掌控帝淵大道。”
牧天命聽聞，頓時大開眼界，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他看了一眼迷霧，繼續問道：“那‘不朽古王’又是些什麼生靈？”
龍爺的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不屬於上界，不屬於諸天，不存於萬古歲月，不存於任何一段古史。”
“他們是真正的外來者，也是持續數個時代，諸天萬界，一切蒼生不死不休的共敵，我們稱之為‘不朽異族’。”
“不朽古王，便是不朽異族的王者，擁有至強的戰力，除非自身大道足夠璀璨，極儘強橫，能碾壓乃至磨滅不朽力量，否則即便將其鎮殺，也會再次複蘇。”
“過往的曆史中，曾出現過一些極度黑暗，令人絕望的歲月，不朽異族大肆入侵，殺得上界生靈塗炭，天地崩潰。”
“為守禦天地蒼生，鎮天石獸一族曾前赴後繼，舍棄真身，以身為大墓，鎮封不朽異族，與之同歸於儘。”
“這是深藏於上界古史之中，永遠的痛楚，值得蒼生世代銘記的功勳。”
說到這裡時，龍爺的神色，忽然變得憤怒起來。
“結果，有的人忘了。”
“在這樣的時代，依舊對鎮天石獸出手，將他們當作墳墓，活著的時候，便葬入時空亂流之中。”
“這一族，已經死得沒剩下幾個了。”
隨即，他目光堅定，像是立下某種誓言一樣。
“牧天命，你一定要崛起！”
“我龍夜拚著灰飛煙滅，哪怕不入輪回，也要輔佐你崛起！”
“前往上界，用你的帝淵大道，鎮殺不朽異族，鎮殺一切心懷不軌者……”
“他們，都該死！”
從龍夜的話中，牧天命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
這種沉重，哪怕是曾經他提及自身恩怨時，也遠遠不及。
牧天命意識到，這種東西，叫作“情懷”。
無論是龍爺，還是鎮天道人，他們曾經都是強者，出自上界，麵對共同的敵人，他們都有自己的情懷！
“龍爺放心，我定會讓您看到這一天的。”牧天命鄭重道。
一旁，鎮天道人淡漠的眼中，忽然滴落一顆淚水。
並非生來淡漠，曾幾何時，他也滿懷一腔熱血，奔赴戰場，要與那不朽異族的強者，堂堂正正地搏殺！
是無儘歲月的消磨，時空亂流的渾噩，消磨著不朽之王，也消磨著他的力量。
那種永無希望的晦暗，哪怕曆經九千年歲月，也依舊無法走出來。
而那一滴淚，為先輩而泣，更為蒼生而垂！
“原來，你們沒有遺忘。”
“還是有人記得。”
“記得吾族的……壯舉。”
“這便夠了。”
“我會以殘生消磨，將這些不朽古王葬滅。”
“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