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東盟成立不過三日，我們皆已盟過誓，要與東荒同進退，共存亡，若此時死在皇天道宗，讓東荒強者，如何看待？”
“聽聞牧峰主本是邊荒一散修，蒙衛掌教器重照拂，才有今日地位。”
“如今，東盟初成，衛掌教又是盟主，這等時候，牧峰主該不會背後捅刀子吧？”
牧天命聽聞，極力壓製心頭憤怒，同時冷笑起來。
“兩位，果真好算計。”
“看來，你們是覺得算無遺策，吃定了我？”
“威脅，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牧天命盯著兩人，仿佛隨時都會出手。
但顧、江二人，都是千年老狐狸，心思何其深沉？
“說威脅，便言重了。”
“隻是做個交易而已。”
“世人心中，皆有一杆秤，用以衡量萬物之輕重。”
“牧峰主乃性情中人，重情重義，不知這‘情誼’二字，在你心中，到底有多重？”
“能否比得上一顆妖丹的重量？”
江月白的目光，極其深邃毒辣，此刻仿佛看穿了牧天命的內心。
因而，字字句句，都要戳向牧天命的軟肋。
顧星垣趁機道：“既然妖聖心臟不可強求，我等願意退讓一步，隻要妖聖妖丹，也是可以的。”
“便用這情義二字，換取一顆妖丹如何？”
“隻要牧峰主，舍得這顆妖丹，我們便可成全你的‘情義’！”
雖然自始至終，顧、江二人，從未提及雲仙音。
但聰明人，無需明言。
牧天命看著兩人，忽然笑了。
“二位如此急切，想要得到妖聖的妖丹，應當知曉其價值。”
“你們覺得，我若將這妖丹，丟在世間，能否救出一個人？”
“又能否覆滅一方勢力？”
“二位應當吃過幾天飯吧？”
“有時候，胃口太大，並非好事，容易被噎死！”
兩人聽聞，同樣冷笑回應。
“這就不勞牧峰主費心了。”
“倒是有一件事，要告訴牧峰主，寒星崖年久失修，若我們來不及趕回去，隻怕坍塌隻在頃刻間。”
“至於是否會被噎死，這就更與牧峰主無關了。”
“說白了，以‘情義’二字換妖聖內丹，牧峰主隻需決定此事即可！”
“換！”
但說出這個字的，並非牧天命，而是龍爺。
“小子，這麼久了，龍爺我也算了解你。”
“人就是這樣，你越看重什麼，什麼就會成為你的軟肋！”
“我輩大丈夫，若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還談什麼登臨巔峰？”
“這兩人看似以‘情義’做文章，真正針對的，卻是你的道心！”
“你行事曆來問心無愧，倘若愧對那雲仙音，必定道心有缺，有些選擇，一旦做錯，此生無法彌補。”
“一顆妖聖內丹而已，如今看來雖然貴重，但假以時日，又算得了什麼？”
“你乃帝淵霸體，要登臨天地巔峰，搏殺諸天神明之輩，豈可因一顆妖丹，背離本心？”
聽聞龍爺的話，牧天命沉默片刻，道：“龍爺，您看我像哪種人麼？”
龍爺道：“不像！”
“你能送出妖聖心臟，就絕不會貪圖一顆妖聖內丹。”
牧天命深吸一口氣，道：“我隻是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