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行頓時眼角一顫。
忽然，像是察覺什麼一般，他的聲音竟是提高許多。
“天刑殿，那是出了名的銅牆鐵壁。”
“明胤殿主將妖聖眼眸懸於殿上，揚言要請你喝茶，我估計，他也就是說說而已，牧峰主千萬彆當真。”
“嗯？”
牧天命頓覺莫名其妙。
與此同時，半空傳來明胤的聲音。
“哪個在背後，亂嚼本座舌根？”
隨後，明胤現身，看一眼四周狼藉，道：“沈殿主，煉器要謹慎，搞出這麼大動靜，萬一傷了人，讓本座很被動。”
“是是是，以後定然注意。”
沈天行唯唯諾諾，一副委屈求全的樣子，並問道：“不請牧峰主喝茶了？”
“當然要請。”
“本座有上好的靈茶，五千年的老茶樹，牧峰主，去品鑒品鑒？”
牧天命還沒說話，沈天行又道：“怕是不行，牧峰主要在這裡煉器。”
明胤頓時板起臉來。
“沈殿主，你這是什麼話？”
“煉器而已，還非要在你天寶殿？我天刑殿照樣能煉！”
此話，正中下懷。
“那是，那是。”
沈天行咧嘴一笑，“走著？”
“牧峰主，請！”明胤極為果斷。
片刻後，三人來到天刑殿。
裂天大聖的雙眸，宛如兩輪金陽，懸於天刑殿上。
任誰來到此處，哪怕是尊者前來，也要收斂心神，謹小慎微。
若是抬頭，直視妖聖眼眸，那就等同於對抗聖威。
從前，牧天命倒是不覺得，但這一刻，他切實感覺到，什麼叫作聖目如炬！
顯然，天刑殿動用某種陣法，釋放出妖聖眼眸的真正威勢。
明胤執掌天刑殿，雖然平日裡不近人情，總以冷麵示人。
但對於牧天命，卻是截然不同的麵孔。
“五千年的靈茶，有靜心凝神，悟道之功，隻采得四斤五兩六錢！”
“掌教拿走一斤，本座自留一斤，幾個殿主分了半斤。”
“牧峰主，請品鑒！”
明胤命人奉茶，又端上各種靈果。
牧天命自是恭敬不如從命。
掀開碧玉茶盞的一瞬，便有驚人的奇香散發，陣陣草木精氣，氤氳半空，竟是凝結出一道參天巨樹的虛影，隱隱間，竟有貫通天地的驚人氣象。
“這是……祖木神茶？”
“下界竟有這等神株？”
龍爺的聲音，忽然響起，其中帶著罕見的驚喜。
牧天命剛端起茶，還未送到嘴邊，不由手一哆嗦，險些灑了茶湯。
“龍爺，這東西很罕見麼？”牧天命問道。
龍爺道：“上界一方大勢力中，生有一株祖木神茶樹，已存在數百萬年之久。”
“窮儘整個上界，也隻有那一株。”
“彆說神王了，神皇想聞一聞，都得排隊等個幾千年！”
“這是真正的大道神株！”
牧天命隻覺得手中茶盞沉重無比。
“龍爺，會不會是，您認錯了？”
“倘若果真是祖木神茶，罕見的大道神株，那他們喝了，必定會有所變化才是啊！”
牧天命不說還好，一說龍爺直接變得暴躁。
“還不是這些蠢貨，井底之蛙，暴殄天物！”
“這祖木神茶，最珍貴之處，莫過於其中暗含大道之力，你見過哪個大道之力，是能用水泡出來的？”
牧天命很識相地閉嘴，聽龍爺繼續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