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座之外,各方勢力的有緣人,也都看得分明。
坐在天字一號神座上的家夥,是和接引老者一起來的,那就是與他們一樣的有緣人,外來者。
畢竟,天字號神座一向都是內定的,留給洞天內部四大世家的子弟。
那些家夥,得天獨厚,一個比一個傲氣,一般隻有在最後時刻,才會出麵。
在萬眾矚目之下,接連登上天字號神座,像是在刻意強調,炫耀身份一般。
“一來便入座,更像是鐘鼎洞天對他的保護。”
有人看出其中深意。
畢竟,他們此刻都還無法入座。
一旦進入神座,便要開始修行,也不會被外力所乾擾。
倘若留在外麵,便不一定了。
鐘鼎洞天隻有一條律令,有緣人之間,不得殺伐。
這裡麵大有深意。
打斷胳膊打斷腿,打掉牙齒,亦或是隻剩下一口氣,隻要沒有當場打死,都不算觸犯律令。
但神骨也是鑄不成了。
三天時間,對這些準備修鑄神骨的二世祖,乃至紈絝而言,有太多發揮空間。
曆年也有爭狠鬥勇的事情發生,從前甚至鬨出過人命,處於各自的背景,很不好收場,於是才有了唯一的一條律令。
不得殺伐,隻要不是當場殺人,一切都好說。
“所以,此人身份,必定不一般。”
“若非是某個無上大人物的後裔,亦或是巔峰道統的傳承,斷無此等待遇……”
一念至此,那位地字一號神座的真龍少年,朝著天字一號神座,遙遙拱手道:“在下真龍一族龍昊,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牧天命聽聞,本想下意識用假名。
但仔細一想,今時不同往日。
那些神道巨頭,同樣不知,帝淵霸體,酆都神子,下界道祖是同一個人,更不知這個人叫牧天命。
迫於形勢,他雖無法回帝淵,但若有一天,自己的名聲足夠響亮,能傳到帝淵,也算是向父母報平安。
“我姓牧,名天命!”
說著,牧天命看向龍昊,笑道:“我有一位長輩,與你乃是本家,也是出自真龍一族。”
“兄台何不上來坐?”
牧天命初來乍到,不知神座的座次之分,對著身旁的天字號神座,亂指一通。
見此情形,龍昊不由陷入沉思。
“這位兄台,莫不是……傻子?”
“要麼就是出自世外之地,從小被保護得很好,不識外界艱險。”
想到這裡,龍昊不禁苦笑著擺手:“不了,不了。”
他雖出身大族,頗為傲氣,卻也有自知之明。
天字號神座,不是他能染指的。
主要是,真龍一族給得不夠多。
但出於對天字一號神座的好奇,又有人問道:“敢問閣下,出自何方道統?”
牧天命笑道:“一介散修。”
這四個字,當真是一瓢冷水潑進滾燙熱油中,瞬間炸了鍋!
“一介散修……”
“一介散修,你坐天字一號神座?”
“我就說,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出身大族。”
“反而像是下界飛升上來的賤民!”
“有黑幕,這裡麵絕對有天大的黑幕!”
……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潮水般的質疑和不服中,真龍族的少年,望著天字一號神座,神色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