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閱卷環節,情況就不同了,這裡涉及連帶責任,一旦出了問題,影響範圍廣泛。
因此,胡惟庸也難得地安分守己地待在禮部。
其中最關鍵的一點是,最終的放榜名單,必須得到胡惟庸的認可。
案首看似簡單,實際上背後的責任並不小。
不過,胡惟庸對此並不太在意。
因為他隻需負責應天府本地的童子試。
大明其他地方都是由當地縣令負責的。
至於為什麼應天府有自己的知府,卻要把童子試的任務交給胡惟庸?
嗬嗬,這正應了那句老話。
前世作惡,附郭省城。
十世作惡,附郭京城。
應天府作為京畿重地、大明首善之區,六部三司以及整個大明朝廷都設在這裡。
那麼,為朝廷選拔賢才的權利,自然不會被禮部放過。
就在眼皮子底下的好處,如果還不把握住,那就枉費了禮部尚書比應天知府高出兩品的地位。
胡惟庸對這背後的算計自然是心知肚明。
但他並不在意。
既然這幾年來一直都是禮部在操辦此事,他自然也就按部就班。
至於應天知府的抱怨,無論如何也抱怨不到他這位主考官頭上。
畢竟,誰都清楚,這件事的決定權在朝堂和禮部高層。
當然,胡惟庸也不會愚蠢到為了推卸工作、偷懶,就把這事推給應天府。
那樣的話,應天知府表麵上會感激涕零,但背地裡肯定會罵胡惟庸是傻子。
更彆提還會得罪禮部上下。
畢竟,這損害的是禮部的利益。
胡大老爺雖然不怕得罪人,甚至有時巴不得得罪幾個。
但也得看是什麼事情!
得罪學子,敗壞自己在士林中的名聲,那是做給朱元璋看的。
若是得罪了太多同僚,即便朱元璋沒打算收拾他,那些被他得罪過的人恐怕也不會放過他。
這可不是鬨著玩的!
誰能經得起這樣的惦記?
胡惟庸正是因為深知這一點,才如此“安分”地工作。
眼看著應天府的榜單和成績都處理完畢,胡惟庸終於鬆了一口氣。
好了,這件事忙完了,下次的鄉試得等到明年了。
到時候可以好好準備一番。
如今已接近年底,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應天府的院試結果一出,放榜的日子便熱鬨非凡。
考生們這些日子可謂是煎熬至極。
尤其是這次考的還是《論語》!
當學子們事後發現自己連《論語》裡的題目都沒答對時,那叫一個痛苦。
最慘的是那些遇到嚴厲老師的。
碰上脾氣暴躁的,直接上手就打。
不打怎麼行?
自家學生在貢院裡連《論語》都背不出來,這事兒到哪兒說都說不通。
如今兩位夫子湊在一起,開口閉口就是自家學生這次院試的表現。
說白了,胡惟庸這道題竟成了夫子們驗證自己教學水平和學生質量的標杆。
不管平日裡你怎麼吹噓自己的水平,學生連《論語》都背不出來,那你不是廢物是什麼?
老話說“說相聲的盼著死同行”,實際上哪個行業不盼著同行倒黴?
所以這段時間,尤其是那些互相看不順眼的夫子,鬥得那叫一個激烈。
而在外邊受了氣,回去自然繼續收拾自家學生。
不過,再怎麼吹噓,終究還是要用成績說話。
你說你學生學問好,文章寫得漂亮,我說我的徒弟更厲害。
你來我往的鬥嘴不過癮,動手又怕有辱斯文。
到了最後,還是得看科舉放榜的結果。
到了這天,應天府總共八個縣,八個縣同時放榜。
這次放榜時,不僅僅是考生在看。
夫子們乾脆帶著自家學生直接堵在縣衙門口,等著最終的結果。
許多考生都在等著看自己是否榜上有名,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今年的考生們,可真是經曆了不少波折啊。
本章完)
“陳老狗,哈哈哈,我的得意排名第七,怎麼樣,服不服?”
隨著一陣幾乎失控的笑聲,一位頭發花白的老夫子,滿臉得意地看著對麵的另一個老頭。
那老頭正眯著眼睛,仔細端詳著那張高大的紅榜,根本沒空理會他的老對手。
沒過多久,被稱為陳老狗的夫子突然眼睛一亮,原本平靜的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色。
他轉過頭,看了眼那位興高采烈老頭,說道:
“張麻子,你這條老狗在這兒亂叫什麼?”
“你還敢說自己會教書育人?”
“得誌便猖狂,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看看,我家小子不僅中了院試第十一,他那個不成器的師兄還中了第十九。”
“哈哈哈,我三個徒弟參加考試,中了兩個,這不正說明我教得好?”
“至於你那得意門生?”
“呸!他能中第六,那完全是因為他天賦好!”
“你五個學生參考,隻中了這一個,還有什麼臉吹噓自己會教書?”
“張麻子,你果然就是個誤人子弟的廢物!”
這兩個平日裡裝得仙風道骨、道貌岸然的老夫子,今天算是徹底撕破臉了,連最後一點麵子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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