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複盤了一下自己聽來的話,以及父親對此事的反應,盛淮安很快就做出了猜測。
他問弟弟:“對方是……大嫂認識的人嗎?”
很明顯,父親反感的一點就是跟他們的大嫂秦晚秋有關,這在盛淮安看來是完全沒必要的事情。
秦晚秋雖說是以某人遺孀的身份嫁進了盛家,其實根本沒有誰真正介意這種身份,盛存軒之所以介意,也不過是因為盛維君一意孤行,單方麵的毀了跟邵家的婚約而已。
這件事讓他在邵老先生麵前抬不起頭,覺得愧對人家。
對秦晚秋的些許不滿,很大程度上是遷怒,跟她本人如何沒有關係。
更何況,秦晚秋自從嫁入盛家一直安分守己,不管對內還是對都挑不出錯處,可以算是盛維君的賢內助。
這一點,盛存軒雖沒有當麵誇獎過,但盛淮安知道,他對這個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
“或許,我可以幫你,幫你勸勸爸爸,或是……”至於其他的,他暫時沒有想到該如何幫忙。
盛嘉言搖搖頭,“這件事,沒人能幫得了我,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破這個局,嗬嗬,這是死局吧?”
……
書房的門吧嗒一聲輕輕關上,盛知意擔憂的走回休息區,來到蕭長嬴的身邊坐下。
如何包紮傷口這種事,盛知意沒有任何的經驗和辦法,與其在旁邊幫不上忙,還不如讓她去聽聽外麵的情況。
蕭長嬴能夠看得出來,盛知意跟盛淮安一樣,人雖然在書房裡麵,心卻有一半留在了客廳。
十分鐘前,蕭長嬴一個人拿鑷子夾了棉球沾碘伏來擦拭傷口消毒,他對坐在旁邊伸著手卻完全幫不上忙的盛知意說:“去外麵聽聽吧,注意避開一些,如果有危險就趕緊躲開。”
盛知意瞪著一雙清亮的杏仁眼看著他,固執的搖頭不肯去。
蕭長嬴無奈的搖頭笑笑,問她,“知道怎樣在沒有剪刀的情況下把醫用膠布撕成一段一段留著備用嗎?”
“誒?”盛知意滿臉問號。
她老實的搖頭,蕭長嬴就拿起一卷膠布在她的注視下,演示給她看。
原來居然是徒手就能扯斷的,這樣的力道,盛知意是做不到的。
露在口罩外麵的眼睛彎了彎,他催促道:“去聽聽吧,如果害怕家裡的大人凶你,那就把門打開一道小小的縫隙,稍微聽一點就可以了。”
“其實,是你也想聽,對不對?”
“哈啊?”蕭長嬴被她的話逗笑了,偏偏盛知意的神情還如此的認真,仿佛她真是這樣想的一樣。
“其實呢,我並沒有那麼八卦,對雇主家的事情也不會很好奇。”
“……”盛知意看著他那雙帶笑的眼睛,似乎在思考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不想聽的話,就乖乖的坐在這裡不要動,好不好?”
這樣溫柔的語氣很像是在哄一個小baby,聽的盛知意一時間有些不太自在,但是,蕭長嬴的聲音和眼神都很溫柔,讓人不會反感。
盛知意覺得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來,她不知所措,所以逃到了門邊。
客廳裡,盛嘉言對盛淮安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現在,安靜地坐回到蕭長嬴身邊,她發呆的看著蕭長嬴已經利用醫用膠布將一塊藥棉固定住,然後又一邊用牙齒咬著繃帶配合另一隻手的動作將藥棉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