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紫衿又氣又急,嘔出一口血,躺在床上沉默地閉上了雙眼,昏了過去。
佛白石和喬婉娩出了房間,來到百川院議事廳今日發生的事情,喬婉娩如實將當時發生的事和盤托出。
石水忍不住先開口:“門主他…”
還會原諒他們嗎?
喬婉娩輕聲開口:“相…李先生應該不會希望再見到我們的。”
紀漢佛、白江鶉對視一眼,他們不是沒想著過去找李相夷說說好話,如今百川院走的走,散的散,隻有李相夷回來才能穩定局勢,他重情重義,亦最是心軟。
再說了當初解散四顧門實屬無奈之舉,李相夷會理解的,隻要他還願意回來,四顧門還是從前的四顧門,他還是四顧門門主。
可是現在看到喬婉娩和肖紫衿的模樣,哪怕是喬婉娩,李相夷都絲毫不留情,更遑論他們呢?
他既已到了揚州城,以雲彼丘當年的所作所為,他是一定會來百川院為五十八位兄弟討回公道的,屆時他們又該當如何?
交出雲彼丘,歸還百川院?
那他們是去是留?
沉默良久,腦海中鬼使神差的浮現出一個念頭,李相夷為什麼還活著?
半晌,紀漢佛才艱澀地開口:“等門主來的時候,交出雲彼丘,歸還百川院吧。”
李相夷既然對喬婉娩都沒了感情,對他們更加不會手下留情。
與其等他出手,倒不如他們主動歸還,興許他還會留個情麵,況且百川院本就是他的東西。
物歸原主。
白江鶉道:“嗯,如今百川院早就名存實亡,餘下的產業本就屬於門主,還了吧。至於雲彼丘,他犯了錯,無論門主怎麼對他,都是他應得的。”
石水一如既往地沉默,當年她明知雲彼丘有錯,卻選擇冷眼旁觀,她又何嘗不是當年事情中推波助瀾的惡人?
喬婉娩環顧四周,熟悉的地點,漸行漸遠的舊人,曾經在這裡她陪著相夷一步步壯大四顧門,明明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後來為什麼變了?
好像是她覺得跟著相夷太累了,她總責怪相夷不陪她,可最初她喜歡的不就是那個耀眼奪目的少年嗎?
喬婉娩臉頰劃過淚水,或許她真的不適合江湖。
翌日。
顏青離難得早起,起個床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她最近連修煉都懈怠不少,整日隻知吃喝玩樂,萬事有李蓮花操心。
她走到李蓮花麵前,睡眼惺忪:“花花,我好困啊。”
李蓮花心一軟,伸手把她鬢邊淩亂的頭發彆到耳後,柔聲道:“要不再去睡會?”
顏青離搖搖頭:“不要,你做了什麼好吃的,好香啊。”
李蓮花清了清嗓子:“酒釀圓子,想著你愛吃,我就試著做了些,不過還沒嘗呢?”
顏青離瞥了他異常乖巧的表情,眉梢微動,嗤笑道:“想來是比不上昨夜吃的,還附贈一場好戲觀賞。”
李蓮花擺好碗筷,語氣可憐:“他們不好看,我好看,阿離多看看我。”
顏青離細細端詳,皺眉道:“嗯,沒看出來,倒看出個沒皮沒臉的。”
她就是氣不順故意找茬,揚州城地邪,她再也不要來玩兒了。
李蓮花一哽。
揚州城鐵定跟他相克,解決完百川院他就抓緊時間離開,再也不來了。
他扯了扯她的衣袖:“阿離要怎麼樣才能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