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潺潺,室內暖香旖旎。
一吻罷,顏青離垂著頭與他溫存,呼吸微促,眼尾微紅,輕歎一聲:“這唇脂算是白塗了。”
以前覺得情愛膩歪,現在動了心才發覺情到濃時總是克製不住地想要去擁抱,想要去索取,哪怕是看到他,心裡都會泛起悸動。
她甚至有了一個荒唐的念頭,想把李蓮花變成小小人揣進兜裡,走哪兒帶到哪兒。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不甜,苦的。”
李蓮花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瞬,隨後輕輕笑出了聲。
他家阿離好可愛啊。
“是我不對,下次一定記得先擦了唇脂,絕對不會苦了阿離。”李蓮花摸了摸她泛著霧氣的眼尾,親了親她鼻尖,聲音低啞,“我們再畫一遍。”
“好。”
兩人耳鬢廝磨,難掩柔情。
李蓮花直起身,再次為她梳妝,結束後,看著鏡中臉頰相貼的兩人,喉結滾動了幾下,眉眼含笑,尾音撩人:“許我心之所願,一生為卿梳妝。”
他想要的不過是與阿離執筆畫眉,點絳抹唇。
有時候他會想,過去所經曆的痛苦與不堪是不是都在積攢著遇見她的好運,上天也不忍見他太過淒苦,才將她送到了他的身邊。
顏青離反手捏了捏他的臉:“允了。”
窗外的這場雨斷斷續續下了好幾日,直到浮生書院開業的前一日,方才雲散雨收。
兩人過了好幾日膩歪的生活,每天晚上李蓮花總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借機賴在顏青離的房間,包括但不限於色誘、裝可憐諸如此類。
第一日,阿離,我的床濕了…
第二日,阿離,我的被子還未乾…
第三日,阿離,房間裡進了隻蜘蛛,我害怕…
第四日,阿離,我一個人害怕,睡不著…
……
李蓮花總是見縫插針地索要名分,顏青離心想,她不是早就答應了嗎?
但是當她見到李蓮花使儘全身解數引誘她的勾欄做派,她瞬間改了口風,成親有些為時尚早,兩人還需多多培養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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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顏青離跟封磬聊完明日書院開學的安排,剛推開房門,就發現屏風之後的李蓮花像是在洗澡,不對,就是在洗澡。
屏風上繪著比翼雙飛的圖案,屋內光線昏暗,燃著燈燭,在燭火的照耀下,屏風竟薄如蟬翼,依稀能瞧見後麵若隱若現的身影。
李蓮花半倚靠在浴桶邊沿,他俊美的臉映在其中略顯模糊,可身形卻清晰至極,氤氳在水霧中。
肩頸微仰時烏發如緞,順著桶沿傾瀉而下,手臂撐著桶沿,冷白的肌膚紋理暗含力量的美感。
隻見他抬手撩起水花,顏青離甚至隱隱看到他後仰著脖子,凸起的喉結上滑落的水珠,這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模樣遠比肉眼直觀更讓人心口亂跳。
她是進呢,還是不進呢?
可就在這時,那邊的李蓮花像是要從浴桶中起身,顏青離嚇得倉促轉身,“砰”地一下合上房門。
突然反應過來,她把自己也關在了房裡,又迅速打開房門跑了出去。
李蓮花感覺到灼熱的視線消失,身後傳來顏青離開門又關門的劇烈聲響,以及門外顏青離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忍不住勾著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