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低頭喝茶,順帶給顏青離的茶盞中添些熱水。
大熙帝氣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行了,這事朕自有分寸,你們開你們的就是。”
顏青離了然:“哦。”
“滾…你倆走走走。”大熙帝剛想罵滾,在舌尖打了個轉改了口,朝他們擺了擺手,轉頭對著軒轅蕭說,“軒轅蕭,你送他們兩個出宮去。”
“陛下派去監視我們的人,是不是該一並撤了。”顏青離挑了挑眉,隨意開口,“整日被人偷窺,著實令人難受。”
“軒轅蕭,聽見沒,把人撤了。”大熙帝麵色僵了一瞬,索性破罐子破摔。
搞了半天,這兩人全程心知肚明,拿他當猴耍呢,算了,軒轅蕭都自認打不過,更遑論那幾個暗衛。
李蓮花木盤上的布包好黃金,另一隻手牽著顏青離兩人離開。
顏青離藏在袖口的掌心憑空出現一顆小黑球,勾起一滴液體,彈入身後的皇帝體內。
殺他自是殺不了的,他若死了,苦的還是百姓。
不過呢,受點罪還是可以的,兌了水的碧茶之毒,隻會每七日病發一次,折磨他發寒頭疼,卻並不致死。
罵了她,搶了李蓮花的忘川花,這點痛楚比之李蓮花受的罪算不得什麼。
大熙帝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神情恍惚,若是平日,這樣的人早就被他處死,今日也不知怎得,不敢動手也下不去手。
真是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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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蕭領著顏青離李蓮花沿著漫長的宮道往宮門口走去。
他餘光掃了眼身後的一對夫妻,眼皮跳了跳,這兩位膽子是真大,能活著出來全憑李相夷是天下第一。
顏青離和李蓮花正在傳音商量,待會軒轅蕭離開,便直奔極樂塔,將那母痋處理了。
迎麵走來一個身著官服的中年男子,顏青離定定看了會兒,呦,又是一個熟人啊。
隻見那人直奔他們而來,臉帶笑意衝他們抱了抱拳:“李門主,彆來無恙啊。”
李蓮花抱拳行禮,神情溫和:“好久不見啊,方大人。”
方則仕同李蓮花象征性寒暄兩句,便同軒轅蕭說道:“軒轅大人,能不能單獨讓我和李門主說兩句話?”
軒轅蕭微微頷首,退到一邊。
李蓮花多多少少能猜到他所為何事:“方大人,有話不妨直說。”
天機山莊與他的糾葛無非就是單孤刀留下的那個孩子,除此之外,他並不認為天機山莊會想和他扯上關係。
畢竟當年,他到過天機山莊,那時的天機山莊似乎就不是很待見他。
方則仕見他直接了當,也不再遲疑,神情略顯尷尬:“我確有一個不情之請,著實有些難以啟齒,若有不當之處,李門主勿怪。”
顏青離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約莫能猜到他想說些什麼,隻是她對不情之請這四個字著實不大理解。
明知是不情之請,那麼又何必說出口呢。